所以我特地叫他在菜市場停了一下,我問他喜歡吃什麼,他說隨便就好,不挑食,那我也就隻能按照大眾口味,挑了一些普遍受人喜愛的食材。
我本來還想去超市買幾瓶酒的,畢竟我出院了,我媽媽又好轉了一些,醫生也說可以回去修養了,但是還是要忌諱,情緒絕對不能再出現像這樣大的波動了,否則的話,每一次進手術室,都是在鬼門關和死神搶人,危險得很呐。
而父親,我仰著頭,心裏悶得慌,父親有腸癌的事情,我和母親,沒有對任何人說......
所以我可能會搬回去,和他們住在一起,因為經過這一次事情,我怕了,我害怕我一個不留神,他們就會連道別都省了,直接全部離我而去。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一直伴隨了我了我整整一個月之久......
回到家後,董煜還是那句話,說我剛剛出院,得好好休息,收拾屋子做飯這種事情,就交給他這個大男人來做就可以了。
然後我就被他勒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閑暇之餘,我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了問母親的情況,然後明裏暗裏再次試探了一下他對柳雛的態度。
而這次和之前一樣,我剛剛說到柳雛的時候,父親的態度瞬間大變,嗬斥我問這些有的沒的作什麼,有時間還不如好好去觀光自己,別再把自己給整進醫院裏去了,他一個人,根本就顧不來兩個病倒的娘們。
我的心裏瞬間鬱悶了,捏著拳頭壓住那股想要質問想要爭辯的心,深吸了幾口氣,說了幾句關係的話,就直接掛斷了。
而在我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無聲地哭泣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跟誰說,因為我想,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那種苦......
對了,寧筱......對,寧筱,柳雛和她也有關係,但是她現在在哪裏?她好像......已經去了美國了。
我嚐試到她的電話,通了,但是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反複幾次後,我就放棄了,說不定他們去美國旅遊,手機可能沒有隨時帶在身邊,所以才沒有接電話的。
我在心裏不斷為寧筱的失蹤找借口,一遍又一遍地麻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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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發發了很久的呆。
“姐姐,飯已經煮好了,快點洗手吃飯吧!小心又餓得胃痛!”
聽到董煜的聲音後,我哦了一聲,然後洗了個手就往廚房走去。
“董煜,我居然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做菜的天賦。”
我趴在門邊調侃著,董煜轉頭看了我一眼,他居然有些不爭氣地臉紅了,我再次哈哈地笑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會做菜的男人,都很帥?”
“姐姐,你就別調侃我了,我就一個木訥又不懂風情的男人,哪裏帥了?”
他很不自然,端著菜越過我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我。
我瞬間失笑,雙手環抱著走過去坐在餐桌前,拿著筷子敲著桌子:“開飯開飯,可把我餓死了。”
“好嘞,馬上。”
許是我這有些調皮的樣子,緩解了他的臉紅尷尬,後來他端菜夾菜的動作,明顯不在拘謹不自然。
吃飽喝足後,我本來想要收拾碗筷的,但是董煜還是那句話,搞得好似我是重傷病患似的。
我站在廚房外,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好似他是我真正的弟弟一樣,乖巧,孝順,溫柔......
嗡嗡嗡,兜裏的手機不停地在震動,我拿出來看了一眼。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劉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