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氣和氣和的話語,內容確是無比的犀利,沒錯,她生氣了,她氣自己還會為了這個家夥哭,她氣他沒事搞出這麼多花樣,差一點沒命,她氣他們的人生走到這一種還在糾纏。
房間裏的氣氛,開始凍潔,修天澈有些壞壞的笑容,像是按了暫停鍵的畫麵,定格在哪裏。
“原來,你哭是因為,我沒有死掉,”他轉動著黑瑪瑙般的星眸,微笑開來,這不是他慣有的笑容,意外的也很明媚,隻是眸底在下著飄散的雪,洋洋灑灑的,在他的心底融化。
於是,他體會到了,胸口冰涼到發痛……
原芯柔喉嚨梗了梗,也回給他一個微笑,“不,你錯了!我哭隻是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你死掉,我也不關心你活著,隻要與我無關,怎麼都好。”
“原來……如此。”他吐出兩個字,揚起頭看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幽幽的說出後半句話,“是這樣子。”
他們也曾相視微笑過,那時的隻包含了愛戀,像是一部愛情片演到最後以悲劇收場,人們會去回想,影片開始時,男女主角相遇時的美好,盡管中間充滿比暴力與青色,背判與冷戰,在尾聲微笑開別的時候,漠然走向左右兩邊空曠的小路,還是觸痛了觀眾的心。
鏡頭在拉遠,直到消失……
原芯柔抿了抿嘴,不去管他的傷悲,裝作很輕鬆的點頭,“就是這樣!”
藍斯辰雙手懷胸靠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嬉笑怒罵,身影順著光線的移動而慢慢變長,他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躺在沼澤之中,被汙泥一點點的侵蝕。
原芯柔走到窗邊,小心翼翼淺淺的呼吸著,她為自己的做法拍手叫好,就應該這樣子,堅持著就好,望著遠方,風吹未芳香撲鼻,可為何變的這麼模糊。
沉默的潮濕由窗口一直蔓延到門外,守著各自的傷。
愛或不愛,誰來安慰誰的心?
或許有一天,他們會成為三條平行線,在各自的世界裏尋找真愛,或許一輩子就這麼混沌的過去了,找個不太相愛但是能平靜生活的人,相伴一生。
不過到老了以後,安靜的坐在搖椅上,會不會想起人生中最大的遺憾,猶如王家衛的電影,一個鏡頭已經播放了好久好久,都遲遲沒有改變,沒耐心的幹脆快進,細心的人會發現,光陰如沙粒,在三人之間推移著。
下午的時候,根叔告訴他們,明天早上的有車會來,三人都沉默著,回去了,一切都不會改變。
院子裏,根嫂在哂衣服,他們的西裝優雅與她的裙子掛在一起隨風起舞,她的太過輕薄,不是吹到了他衣服上麵就是吹到他的衣服上麵,這麼糾纏不清。
第兩天早上,他們揮別了這個美麗的小鄉村,修天澈在天還沒亮的時候,跑到瓜地中,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田裏很是泥濘,看著瓜藤,他自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