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葦子差不多說了一夜,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窩在一起睡過去,早上十點多又被樓下的動靜給吵醒,葦子立刻拍了拍我,捏著嗓子喊了聲老板來的挺早哇,然後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還有點懵,這兩天實在睡的不怎麼好,這會兒腦子都不怎麼清醒,試了試拍打臉,感覺沒什麼用,我就去把窗子打開,一股冷風一下子朝我四肢百骸裏鑽,一下子我就徹底清醒過來。
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確定偽裝沒有問題,也麻溜的下了樓,見葦子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說話,那人看見我從樓上下來,說道:“老魏,這就是你那老鄉?看著也還行,你先帶他兩天,要是合適就留下吧。”
“好好,謝謝老板。”說完拉了我一下,低聲說道,“鍋子,還不趕緊跟老板問好。”
我使勁壓住嘴角上的抽搐,鍋子?起個啥名兒不好,非得叫廚具……
“多謝老板,多謝老板,俺一定會記住您的大恩的。”昨天來之前軍叔說過我這次的人物背景,十分簡單,就是鄉下來的老實農民,名字倒是沒跟我說,沒想到到這裏葦子直接給了我鍋子的名字。
我怎麼聽著都像是在叫狗子……
送走過來例行巡視的老板,我和葦子開始窩在一樓櫃台前觀察外麵,隨著時間推移,古董市場上也多了許多人,有些是來淘寶的,有些是來閑逛的,有些壓根就是來看熱鬧的。
在這些人之中,偶爾會夾雜幾個看著很普通,但仔細一觀察卻覺得有點突兀的人,那些就是傅家或者拓跋氏混跡在古董市場的探子,葦子告訴,這些人每天都不同,必須一天一觀察,沒辦法徹底確定。
葦子小聲跟我說,“除了這些每天一換的流動人員,在鋪子周圍還有好幾組不定時交換的蹲守人員,總之,想從地麵上不著痕跡的進去,再把東西帶出來,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我們昨晚上說的都是廢話唄。”我捂著腦袋問葦子,他嘿嘿笑了兩聲,配上那張調配過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是淳樸的笑,可聽在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逃跑那部分計劃的很不錯。”葦子揉了揉臉,那動作像極了我記憶裏爺爺在田間地頭的樣子,他完全把自己當做一個勞作很多年,習慣根深蒂固的農民,這一點葦子讓我很佩服。
我抄著手繼續看外麵人來人往,心裏琢磨著究竟該怎麼做合適且有效,發現除了把這些人支走,或者從地底下挖個洞過去外,似乎並沒有其他辦法。
我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小聲跟葦子講了,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撫掌說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撓了撓頭,不知道他覺得我哪個辦法是好辦法,直覺肯定不是在地底下挖洞,這裏畢竟是市區,挖出一條地下通道極為困難。
“既然要挖,咱就直接一路通到外麵,到時候你去拿盒子,我和外麵的人聯絡,拿到東西立刻離開。”葦子看上去十分興奮,我則一臉懵逼,他還真選擇了挖洞,這地方挖洞,他該不會想進警局喝茶吧。
“大哥,你跟我開玩笑呢,在古董市場底下挖洞,你瘋了吧。”我搖頭表示不同意,腦子裏想的是即便條件允許,時間恐怕也不夠,我隻有七天半時間了,除去趕回去的時間,可能連五天都不到,還怎麼在短時間內去挖洞?
葦子警惕的朝門外一個靠近的人看了幾眼,那人隻站在門前瞅了瞅,就轉身離開了,葦子才繼續跟我說話,“你看我像開玩笑嗎?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就我們倆人,你還不能打,想支開人去拿東西,根本沒戲。”
我被他懟的無言以對,我似乎除了不停問問題之外,也就生命力還算頑強,這兩樣東西在眼下毫無用處。
“可照你的意思,挖洞起碼得小半個月吧,咱們哪來那麼多時間。”我不想給葦子潑冷水,但事實看起來就是如此,我不能盲目自信。
葦子切了一聲,問我腦子怎麼越來越退化,是不是這一年半載的奔波造成的,還是我開始老了……
我啐了他一口,我才二十幾歲,怎麼就老了,“別廢話,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趕緊說說,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是很可恥的行為。”
“啊呸,你窩在家裏混吃等死的時候咋不說?”葦子回頭就吐了我一臉口水,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他,隻催促他趕緊說說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