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去拉薩,然後順道送你去那什麼地方。”
向導一邊跟我說話,一邊把東西辦了托運,隨後查看這次進藏所帶的藥品是否齊全,隊伍裏其他人也都仔細的把隨身物品收拾好,拿著一疊資料開始點名,“莫臨淵,項葦,林燦燦,白術,丁宥……”
我倚在欄杆上,手裏的煙頭早就已經掐滅,扭頭對同樣動作的葦子問了句,“你說咱們這回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葦子呲牙咧嘴搖頭說不知道,“你說老爺子死乞白賴非要你拿了盒子再去,還得一個月之內,到底是為了啥?”葦子聽著向導點名,咧著嘴問我。
我沒說話,用手摸了摸放在上衣口袋裏的東西。半個月前有人送到我手上一個盒子,裏麵什麼都沒裝,倒是那個盒子與我早年見到的一幫人手裏帶著的那個一模一樣,我記得當時他們是要往沙漠深處去,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隻有找到那個地方,我才知道是為啥。”伸手拍了拍葦子的肩膀,重新無奈的倚到欄杆上。
自從答應了爺爺他老人家的臨終遺言,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我終於接到了一個陌生人送來的空盒子,可那人什麼都沒說,隻留下盒子便立刻離開,像是生怕多待一刻,麻煩就會找上他。
老爺子臨終前沒頭沒尾交代下這麼一件事,我爹媽竟然也跟著附和,好像我不答應下來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連多問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應承了下來。
“老爺子都走了三年了,我還以為叫我去那地方拿東西,隻是他人到彌留之際的胡言亂語,沒想到,還真有人給我送空盒子。”
伸手把盒子拿出來放到眼前,這盒子我研究了半個月,什麼都沒發現,不得已隻能先啟程,一則老人家臨終遺言我不能違背,二則我也很好奇,那地方到底有什麼,值得爺爺這麼小心謹慎,臨終前還千叮嚀萬囑咐。
葦子抿了抿唇,把盒子從我手裏拿過去,上下翻看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那地方肯定有寶藏,這盒子這麼古樸,說不定也是老物件。”
到達拉薩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向導在城關區訂了酒店,收拾好一切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半夜,突然被窗外的響動吵醒,一睜眼就見到有個人影站在我床頭,距離不過一兩米,因為逆著光也看不清麵容。
我被這一突然變故嚇得渾身一哆嗦,張嘴就喊道,“你是誰?”我依稀看出這是個修長挺拔的男人,個頭跟葦子差不多,隻是看上去比葦子要瘦一些。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到多瑪鄉拿到東西後到立刻離開,會有人去找你,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低沉中帶著幾分散漫。
我旁邊床上的葦子鼾聲大作,我們都被人入侵了,他竟然還睡的十分香甜。我心裏一陣無語,強忍著上去一巴掌拍醒葦子的衝動,坐起身問那人,“拿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裏?”
人影沒回答我,隻囑咐我一定按照他說的話做,接著竟然突然轉身從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我心裏一驚,我們這可是五樓,這人這麼跳下去還有命在?顧不上穿鞋,我手忙腳亂的跑到窗前朝下看,卻沒看到任何人影,反倒是看到今晚的月色不錯。
“見了鬼了。”拍了拍胸口,心跳十分強烈,窗外寒風凜冽吹打在我臉上、身上,提醒我這不是做夢,更不是幻覺。
第二天一早葦子問我昨晚是不是有人來過,他隱約覺得有人在耳朵邊說話,但記不清說了什麼。我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把昨晚發生的事簡單跟他說了遍。
“那人的意思是說咱們這趟極有可能還有危險?”
“不知道,不過鑒於不聽話死的快的先例,我決定到地方找到人拿了東西就走。”我長出一口悶氣,覺得事情遠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爺爺的遺言似乎蘊藏著什麼秘密,多瑪鄉或許隻是這個秘密的起點。
葦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歎口氣安慰我說現在還算好的,幸好沒趕上大雪紛飛,這天冷的也不是要死人的節奏,否則他絕對想到老爺子墳頭上找他說道說道。
我心想別說他了,我現在都想找我爺爺好好說道說道。
從拉薩到日土的路程算得上遠,一千多公裏加上雪天路滑,原本一天多時間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將近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