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邢璋,我很累了。”似乎連一眼也不願意再看我了。
至此她就沒有再開口。
外婆下葬後,媽媽再次開口,說的是:“我要回家。”
回家?除了這裏,媽媽還能去哪?
第二天,媽媽就走了。
我看得出爸爸很痛,但他還是放媽媽離開了。
媽媽為什麼突然這麼冷漠?我又是疑惑又是難過,奶奶卻像是恍然大悟般,鬧著要去找媽媽問個清楚。
“媽,你是想我死嗎?”爸爸低吼著,麵色不似在人間。
隨著媽媽的離開,爸爸也變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這麼吼奶奶,嚇得一驚,呆怔地看著他。
爸爸目光轉向我,那裏麵不再隻是疼愛,而是換成了我看不懂的複雜,有懊悔,有沉痛,有難堪,甚至有一絲厭棄。
從此以後,爸爸變得深居簡出,他外出也沒再帶著我。
我有點不安,總覺得之前幸福的十幾年像是假象。
在一次晚宴上,我本想找個一個僻靜的角落透透氣,無意間聽到有服務生在和一個清潔大媽閑聊,剛準備走開,見她們聊起我爸媽,我不由自主停住了腳步。
能八卦什麼,無非是以往那些讓人津津樂道的東西,我卻還是想聽外人說說。
這次,卻出乎我的意料,那個清潔工在服務生小妹說出“也不知道邢夫人靠什麼留住邢總,如果她出書我一定買”時,嗤笑道:“還能靠什麼?靠的就是心胸寬廣,把小三的私生子當做親生的。”
“什麼?小三?你確定說的是邢總?還有私生子你說的是璋少爺?”
“哦,可能不是小三,是小幾不確定,反正不是簡楚芝生的……”
聽到這裏,我的腦中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裂開來,再也無法冷靜,衝過去問個究竟。
“滾!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有你好看!”我衝那個服務生小妹低吼著,等她唯唯諾諾的退下,看向那個清潔女工。
那女人一臉通紅,開口就噴出酒氣,她說是自己酒後失言,我冷笑,要拉她去見我爸當麵對質。
她怕了,在我保證不追究她說的之後,說自己曾經在邢家當過傭人,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
當她將一切都娓娓道來,我震驚得無法言語,無暇去斥責她眼底的一絲惡意。
“……趙檸得意忘形的時候曾告訴我,小璋是她和邢總的兒子。難怪臍帶血配不上,不知道簡楚芝知不知道,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呢?”
我去問和我一同來的鄭好叔叔,他歎了口氣,並沒有否認,而是讓我回家問我爸。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我試探的問奶奶,奶奶恨恨的說道:“不是你的錯!都是趙檸那個賤女人貪婪無恥!”
嗬,什麼像姑姑,我分明是像我的親生母親——趙檸。
“她現在在哪?”我咬牙問。
我不是想認她,我是想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的媽媽……
“死了!你別管,那女人不配當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