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告訴自己大局為重,卻也是氣了半天,此時惠嬪提及,方貴妃自然明了,這女人是想要借刀。
是覺得她懷著龍種,機會更大麼?
貴妃心裏嗤笑,悠悠的說,“賢妃救了皇上,是該有些榮寵的”
見方貴妃不上套,惠嬪繼續道:“是啊,可當時咱們離皇上不是遠麼,離得近哪輪得上她救。而且姐姐,現在賢妃還未有生養就這般得寵,萬一將來誕下皇子,豈不是所有的皇子都要給她讓道,整日看她臉色在這後宮生存了麼!”
方貴妃本不著急動手,但一見提起孩子,便想著上次在乾清宮聽到皇上對安錦如說的話,肚子微微一痛。
她用手一遍又一遍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色開始凝重,卻遲遲未開口。
過了片刻,方貴妃微笑地對惠嬪道:“妹妹說的是呢,隻是這些話可不要隨便說,有心人聽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哎呀,談那些不開心的做什麼,說些開心的吧,妹妹你看看姐姐到時穿什麼好呢。”
屋裏就她們兩個,方貴妃如此說,明顯不打算和她交底,惠嬪也不在意,反正她肚子裏沒皇子,不信方貴妃不著急。
轉眼就到了華青進宮的日子。
這日各個宮裏都早早準備著,難得的畫像之日,各個宮裏妃嬪都希望在這轉眼無人知的後宮,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李永嘉親自下旨第一人作畫的安錦如,卻並未如眾人心急火燎早早梳妝,反而是等到內侍通傳畫師即將進宮時,才喚了宮裏人聚在一團吩咐著安排。
“奴婢要伺候娘娘梳妝,你……就盤頭吧。”春眠第一個說著。
“還有奴婢,奴婢就負責為娘娘畫著花鈿吧,奴婢畫的花鈿最美了。”春泥一向和春眠形影不離,也不甘其後。
“那奴婢就為娘娘挑最好看的衣服,服侍娘娘穿上。我們宮娘娘一定是今天最美的娘娘。”就連一向靜默的秋菊也說起了話。
畫師入宮畫像對這群尚屬年輕的宮女來說著實是一件稀奇事,再加上平日裏安錦如對著合宮上下都一向寬厚,整個宮裏都七嘴八舌議論著,希望通過大家的努力,安錦如的畫像群壓群芳。
倒是安錦如坐在桌案上看著活潑的大家,隻麵對著大家微微輕笑,仿佛是看著自己朝夕相處養大的孩子一般。
過了會兒,看大家過了興奮勁,便隻留了春泥、春眠兩人,其餘人都打賞了佳節的賞賜,便讓大家看燈玩耍去了。
眾人雖心有不願,也隻回頭不舍望著安錦如便出去了。
“春眠、春泥,隻簡單梳妝便好,服飾打扮不可過於奢靡,快去準備吧。”安錦如直接了當吩咐著。
春泥、春眠兩人看安錦如隻留下自己正打算大顯身手,而安錦如卻隻命簡單梳妝,二人哪裏能理解,噘著嘴,卻也隻能麵麵相覷、順從而去。
她們的主子善待她們,卻也不是她們可以不顧及主子想法隨意而來的,這些,她們知曉。
春泥、春眠服侍安錦如穿上她日常最愛的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又擔心寒風未去,披了件金絲繡鵲棉襖在身上,頭上也隻戴了一束通透的碧綠翡翠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