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嘉站在花池,一番感慨。
“皇上莫不是忘記了,這個條河可是通往宮外的天仙河,雖然蓋了雪,但永不會結冰。”
蘇瓊英的提醒讓李永嘉挑了挑眉,他不再說話,讓跟隨在一旁的妃子都摸不準他是不是高興。
腳下厚重的幾月發出沉悶的“吱吱”聲。
李永嘉同蘇瓊英走在前麵,眾多妃嬪跟在他們身後,安錦如跟在隊伍的最後麵,站在河邊看著遠處的美景,偶爾與一旁的柳卓然搭話,倒也沒有太過無聊。
隻是沒有想到,她在分身之際,後背能明顯的感覺到被人猛地一推,這一推讓安錦如猛地往前一傾,整個人便直接落進河中。
“噗通——”一聲巨響,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柳卓然扭頭看到身邊已經沒有了安錦如的身影,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被雪淹沒的安錦如,“救人,快救人!”
隻是片刻便有兩三人跳進河中,過了許久才將安錦如打撈上來,而打撈上來的安錦如已經暈死了過去。
一直跟隨的喬石,急忙上前查看安錦如的脈象,查看過脈象後,便準備向李永嘉稟告。
卻還未曾開口,便聽到一人驚呼“血,血……”
喬石聞聲看去,此時此刻安錦如的身下全部都是鮮血,隨著她濕漉漉的衣服流了出來。
“皇上,安嬪娘娘腹中的胎兒已經沒了。”
“是你,皇上,是劉美人,是她動的手”柳卓然激動的拽著一個女子,走在她們附近的隻有她。
這女人,赫然就是給安錦如送安胎藥的劉美人。
安錦如大概也是想不到,她想把背後的人再拉出來一個,卻是把這位已經下過藥的給折騰了出來。
“暈著”的她估計怎麼都不會明白,下了藥,為何還要動手。
咳,誰讓她的榮寵太過讓人嫉妒了。
李永嘉劍眉豎起,瞪著柳卓然,“凡事講究證據,念在你擔憂安嬪,朕就不處罰淑妃你不注儀表了。”
皇上的冷言冷語,讓柳卓然不可置信的後退,不是這樣的,宮裏誰不知道皇上對錦如不一樣,怎麼,怎麼孩子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眾妃也不敢吭聲,反差有些大,她們也摸不清道理,隻方貴妃傲然走了出來,行了一禮,“皇上說的是,劉美人素來膽小,不會行此壞事”
是了,劉美人是方貴妃的人。
在場眾人明了,方丞相現在在朝中正得用,方貴妃一脈氣焰高漲,有孩子還能壓一下,安嬪沒了孩子,眨眼就是這個地步。
柳卓然不管皇上怎麼評價她的,她急得掉淚,將身上披著的大裳脫了蓋在安錦如身上,“既然不追究,那趕快把安嬪帶回宮殿啊,她小產了,若是感染了風寒,日後想再要孩兒都難了。”
眾人麵麵相覷,沒有皇上的命令,誰又敢放肆。
李永嘉皺著眉冷眼掃向眾人,“掃興,將安嬪送回去!來人,將方貴妃護好也送回去,若肚子裏的龍子再受難,朕要你們人頭落地。”
柳卓然看著李永嘉的眼神都帶了恨,都說帝王無情,現在,她知曉了。
安錦如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柳卓然的眼睛都哭腫了,“錦如,你的孩子沒了”
她摸上柳卓然的眼睛,心裏的歉意蹭蹭往上竄,可這是皇上的大事,容不得丁點出錯,才會瞞著她。
愧對卓然,安錦如隻呆呆的說,“卓然,我沒事,孩子沒了還能有,我想靜靜”
身體上傳來那種刺骨的寒冷,讓安錦如的心都冷了。
那麼多的法子,為什麼要她下到冰冷的水裏,皇上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宮寒不易孕?
等到晚上,安錦如才感覺虛弱的身體,好了許多,努力從床榻上起來。
走到這一步,她要報仇了。
慢慢的來到桌子處,倒了一杯茶水,緩緩飲下,她才磨筆墨,下筆給李永榮休書一封。
她將在李永嘉還不是皇上時,她初入後宅受的冷落,與後宮中受眾多妃子的欺淩一一寫下,尤其她的孩子被人設計流掉,李永嘉不為她懲罰方貴妃,都盡數寫在其上。
“皇上冷眼相待,包庇凶手,眼下錦如隻想報仇,望四皇子大業有成,賜錦如一些金銀自謀生路,錦如期待王爺回信,必將同仇敵愾。”
李永榮收到信後,其中言辭懇切,卻也讓他半信半疑。
自安錦如進了老三後宅,便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無聲響。
倒真如她所說,想著她現在的身份,若是能利用一番,倒真比他下得小釘子,要有用的多。
畢竟,禦書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