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則府中少了一人沒有人問起,也沒有人談及。
就像是雁過無痕,杳無痕跡。是有門口那隻狗,自從那日之後就萎靡不振,平時十分好吃肉的阿旺,如今也對肉毫無興趣。
有人提議將那狗給燉了吧,看著那狗日漸消瘦。可能到最後白養一場,連骨頭都沒得啃。
姑娘堅決反對,府中就沒有人再敢提及。每日阿旺都守在門口,目光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不時耳朵動動看看周圍然後又把腦袋耷拉下去了。
“阿旺”姑娘這段時間以來有時間就來陪陪阿旺說話,看著枯瘦如柴的狗,嘴邊的笑,笑的有些勉強,可是依舊掛在嘴邊。
“夕陽西下,天下斷腸人常有。嗬嗬嗬”。揭開了阿旺了繩子,阿旺嗅了嗅她,舔了舔她的手心,再抬頭看看這公子府。那個昔日對它嬉笑怒罵的人,早就不知所終了,還記得他被帶走那天不舍的眼神。
人們都私底下議論他是間諜,是楚國派往秦國的探子。它隻是一隻狗,不懂人的世界,也不懂探子,間諜究竟能對這府中人有什麼害處。它隻知道,這個府中,他對它最好,天冷時是他給它搭草窩,天熱時他會在它身邊低於,說著都不會對其他人說的話。
都說他是假的,可是阿旺覺得他對它沒有假過。看著姑娘有些傷痛的目光,它覺得,她也是明白的。
有的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汪汪”阿旺咬了咬她的衣角,她低下頭對它說道,“走吧,去看看這外麵的世界,你還會遇到和黑子一樣的好人的。”
使勁的扯著她的衣角,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她摸摸它的頭,笑了笑,“我不能走的,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燦然一笑,“好好珍惜你的自由。”
好好珍惜你的自由?阿旺有些不明白。
低聲叫喚了一聲,阿旺在她身上蹭了蹭,轉身跑開了。一直向看,沒有目的的跑開了。看著阿旺遠去的背影,姑娘也一動不動。
不知是自己傷感了,還是世事真的令人如此傷感。
站在街的一角,公子則在人群穿梭出站立著。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做聲,旁邊的阿力想上前也被他叫住了。
“讓她自己呆著吧!”公子則看著阿旺消失在人群之中,又看看那女子落寞的眼神。她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這一切,大家都心知肚明。還記得抓獲了一個從楚國來的女子,如今還被關押著,公子則問道,“那個女子那天是直闖我公子府的?”
“是”阿力點點頭,那天那個女子,容貌很是姣好,直言要找一個叫琌舟的人,可是公子府哪兒有叫琌舟的。這種關鍵的時期,恰恰又出了黑子的事,這個楚國女子便被關了起來。
“現在去把她放出來,並且,她要來公子府,便讓她進去。”
“是,公子。但是----”還想問什麼,看到公子看著姑娘的目光,黑子便明白了幾分。這個又與她的過去又關係吧。阿力不在多問,立即吩咐下去,放人。
公子則看了一眼遠處行色匆匆過來的司馬錯。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情都直接過問公子而沒有問姑娘,自然這司馬錯有什麼事情也是直接奔著嬴則過來的。注意到公子府在,朱衣女子的身影,司馬錯頓了一下,馬上就趕到了嬴則麵前。
“公子,大良造張儀辭去了官職,今日魏國人來朝賀,那張儀便隨著魏國人的隊伍離開了秦國。公子,我們要把張儀追回來嗎?”
公子則轉身,瞧著司馬錯,“不願意留的人,我嬴則從來不強求。你們也不要進行什麼暗殺行動,失去一個小小的張儀,也不是斷了我的一臂。他的作用,還不足夠。”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