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我的蕭家醫官,是即墨幫助我建立起來的,”盤起發髻的女子對著身邊那未束發的女子說道,這個女子顯然不能說話,隻是對著旁邊的女子打著啞語。
“妹妹,辛苦了。”
再一次回到郢城已經是多年以後,物是人非,四個字便是眼前之景帶來的所有感覺。
景即墨千辛萬苦的找自己回來,如今真的回來的,他卻人又不知去哪兒了。瞧著原本瘦小的妹妹,已經呈現出一些婦人的貴態,蕭沁雪握緊了妹妹的手。
如今的妹妹,還是依舊的乖巧。
經曆了那些事情之後,仍然保持這樣的平靜心態。看來那個李平將她保護的很好,蕭沁雪嘴角輕揚。
“筱鈺,帶我進去看看吧,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家了。”
蕭筱鈺看見氣喘籲籲趕來的丈夫,指了指旁邊的沁雪,又在那兒比劃了半天。李平將軍走過來,大量了下這個與妻子長得又幾分像的人。
“姐姐,你就是筱鈺心心念念的姐姐”李平見到了蕭沁雪有幾分激動。妻子惦念了這麼多年的親人終於回來了。
“嗯,你就是李平將軍?”
“將軍不敢當,姐姐叫我李平就好。”
對著妻子,李平的眼神溫柔了許多,“怎麼去見姐姐也不和家裏人說一聲,我還以為----”
蕭筱鈺擺了擺手,不好意思的對著沁雪笑了笑。引著沁雪進入了蕭家,如今的蕭氏醫館。
“這一切陳設都沒有變,”撫摸著這已經被風霜所侵蝕的了柱子,沁雪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潤,“妹妹,我想去看看爹娘。”
蕭筱鈺一震,臉色蒼白了幾分,想到當初自己無法為爹娘收屍,之後當自己醒過來之後,在那亂葬崗間已經找不到爹娘的蹤跡了。一直擔心沁雪問起爹娘,她,終究還是問了。
她立在那裏不說話,旁邊的李平臉色也不好看。
沁雪神色黯淡了下,隨即安慰道,“沒事兒,我知道,我的筱鈺都盡力了,是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們,是姐姐的錯。”將妹妹用在懷中,已經酸澀的眼眶,淚水固執的在眼眶中沒有留下。
筱鈺發出嚶嚶的聲音,如今,有痛說不出。
她才是最哭的,自己沒有見到當時的慘狀,沒有經曆割喉之痛,如今,便沒有資格再去哭了。
“妹妹,姐姐,回來了。”擁緊了懷中哭的顫抖的人兒,沁雪含著淚,笑了起來,“如今,我們姐妹兩人仍舊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姐姐,我先叫人去準備姐姐的房間,筱鈺現在就交給你了,如今楚國,恐怕會遭大敵,李平也無法兼顧家國。”
看著兩人姐妹情深,也沒有時間再和妻子道別。李平鄭重的將妻子交給了蕭沁雪。
沁雪摸了哭的正傷心的妹妹的頭,對著李平點點頭,“放心,還有將軍一切小心,無論這楚國形勢怎樣,我妹妹的丈夫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拋棄她。”
“那我就先走了,筱鈺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左司徒,他應該會一直呆在郢城的。”
筱鈺擦了擦淚眼,勉強的笑了笑,比劃著,你要小心。看著丈夫堅毅的眼神,她點點頭,這個李平從來不會對她食言的。
宋玉匆匆的跑了過來,對著蕭沁雪說道,“你就是沁雪姑娘?”
“是。”宋玉將手中的竹簡遞給了她,又對著蕭筱鈺笑了笑,“筱鈺師父,我就先走了,如今師父那裏走不開,我的藥理的學問可要再隔一段日子才能來想您討教了?”
筱鈺微笑。
宋玉便跑開了。
“這個是?”沁雪看了看這個人,很是麵生,看來,這幾年,真的錯過了好多事情。筱鈺對著她比劃了幾下,沁雪才會意,原來,這靈均也有門生了。
打開了手中的竹簡,這個是即墨的字跡,雖然許久未見過了,可在看到的第一眼,還是將它認出來了。
看來,說是來郢城尋故友的。這個故友卻是難以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