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琌兒怎麼了?怎麼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回來琌兒就一個人在房間裏擺弄那什麼紅梅,手上還有幾道口子。還一個勁的和我談笑,可,卻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悲傷!”

“嗬嗬,沒什麼!明天我就送可人走。”靈均慢慢的掃著院子,避開在一旁打轉的即墨。

“唉,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對我賣關子了,靈均。”看著明明心事重重的人,還裝的一臉的淡然。是旁人也許看不出,可怎麼瞞得過這個知己好友的眼睛。

即墨以死纏爛打之術,纏這靈均,靈均往左他便滑到左邊,靈均往左他便追到右邊。可,再怎麼堅持不懈的“死纏爛打”,終究是未果。

“真是看不出來,怎麼是一頭強牛!”即墨破口罵道。

“隨你!”靈均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個男人就應該有擔當!心愛的人受傷了,生氣了,你就不能放下你這架子嗎?”即墨吼道。

靈均沒有看即墨一眼,掃著地的掃帚停了一下,便又繼續掃著。

“靈均!”即墨再怎麼說那人還是聽不進去,“好!你繼續你的。明天你就自己送可人吧,琌兒我去安慰。”

還沒有見過怒氣這麼大的即墨。靈均慢慢掃著空落落的院子,嘴邊扶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院中本就十分的潔淨,掃於不掃也沒有什麼差別,可,靈均依舊是認真的掃著,每一個角落都未遺落。

第二天一早祁嬸就為可人收拾好了行囊。即墨和琌舟都未出現,反倒是沁雪和靈均來送可人。

“哥哥,我要走了。即墨哥哥和琌舟姐姐呢?”小可人抱著小朵坐在牛車上,眼光一直盯著棋然軒門口。除了祁嬸下蛋的那隻老母雞,咯咯來又咯咯去的,沒有別的身影。

“嗯,他們有事兒不來了,祁嬸怕見到你走會惹得自己更傷心便不來送你了。”靈均沒有說話,沁雪便在旁邊幫忙圓場。

“沁雪姐姐,可人不想走。”可人眼睛中淚光閃閃,咬著嘴唇似乎是要哭的樣子。

“可人乖!”沁雪抱著小可人還有小朵安慰著她。

“哥哥,我還想--”剛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靈均便絕決的回了個不字。哥哥畢竟是哥哥,他若不同意的事兒再怎麼說也是徒然。可人自己爬到牛車裏邊規規矩矩的坐好,對著沁雪她們擺了擺手。懷中的小狗似乎也有些不舍,委屈的汪了兩聲。

靈均一直都沒有說幾句話,隻是一直站在那裏。時不時瞥一眼躲在棋然軒邊上的暗影,似乎今日的人又多了。

“沁雪,你先回吧。我和琌舟之事,我們會解決好的!”靈均說道。

沁雪本是想進去的,可靈均這句話一出便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可以進去。於是便點點頭,“那,我先回了。”

汨羅城牆的樓上,一位少年還有一個小男孩注視著遠去的牛車。江上吹來的風在晴好的日子還是有些許的冷。二人一直沒有說話,看著那駕牛車走近了,經過了,然後又走遠。

“哥哥,那丫頭走了啊。”小男孩有些舍不得的說。

“嗯。”少年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丫頭,平時看著挺討厭。可,她走了誰還敢搶我的杏仁吃啊。唉,難得遇到這樣一個臉皮又厚,膽子還大的丫頭啊。”小男孩再次歎道。

“走吧!”少年看了一眼遠去的牛車,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