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就這樣跪坐著跪到了深夜。
弟弟一直守到了顧安心出殯你的那天,季少尋有些懷疑,這個小這家夥真的是因為晚上鬼魂會出來才守靈的嗎。
弟弟感受到他爸爸那打量的眼神,他偏過頭看了季少尋一眼,而後又向前走去。
自從將顧安心下葬之後,哥哥的也沒有以前那麼開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季少尋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直接推掉工作帶他們去了馬爾代夫新西蘭等多個國家遊玩,這一路兩個小家夥全程不說話,季少尋都快瘋了。
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找兩個家夥談心,“哥哥,你最近怎麼了?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因為媽媽離開了你們嗎?可你們出生之後都不是媽媽帶,媽媽對你們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這一次,回答問題的居然是弟弟,“爸爸,媽媽去了天上,她可是時時刻刻看著我們的。”
弟弟雖然開口了,但是這回答的可不是他的問題,反而有一種威脅的味道。
季少尋抬眸看向弟弟是,那個小家夥居然衝他笑了笑。
這一次旅行,季少尋以失敗告終,反而回程路上他也開始悶悶不樂了。
“季少尋!”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季少尋猛地抬頭,居然是程一凡。
程一凡似乎知道了季少尋的心思,連忙解說:“當初靳雪確實給我下了兩個鍾藥,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但是我研發了一種控製的藥,所以活了下來。我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活一天算一天吧。”
兩個孩子看到程一凡,抬手打了一聲招呼,“程叔叔好!”
“你們好!”程一凡也立即回禮,而後抬眸看向季少尋,“他們長得還真像你和安心。”
不知道為什麼,季少尋聽著程一凡這句話格外刺耳,他和安心的孩子,難道長得不像他和安心,莫非還要像他不成。
季少尋收回目光,低眸看向兩個孩子,很疑惑,這兩個家夥是怎麼知道他叫程叔叔的。
弟弟當然明白季少尋眼中的意思,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眼神仿佛在說,我們老媽醫術那麼了得,搜一下就知道了,至於這個程叔叔嗎,醫術似乎也不差,自然也有他的資料。
季少尋漸漸覺得這是一種報應,以前他總是欺負安心,現在才回被這兩個家夥欺負,而且這個家夥智商也極其驚人,他吐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回去了。”
兩個小家夥不像他,倒是很有禮貌的同程一凡打了一聲招呼才走。
商務車上,季少尋將兩個小家夥晾在了一邊,看著窗外變動的景物發呆。
“砰”的一聲。
季少尋所做的商務車被拋上了空,在空中坐了一個360度大旋轉,那一刻,季少尋想也沒想,將兩個孩子緊緊護在懷裏。
咚!咚!咚!
車子掉落在地上還撞了兩下這才停住。
一時之間,警車救護車紛紛向這邊趕來。
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一車四人,兩名大人已經確認死亡,一位是季氏集團繼承人季少尋先生,還有一位是他的私人助理於雷,好在季先生將兩個孩子護在了懷中,兩個孩子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季老看著電視上的新聞,握著拐杖的雙手止不住顫抖起來,他剛剛白發人送黑發人沒多久,現在又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果不是屏幕裏那兩個孩子,他這條老命也就跟著而去了。
兩個小家夥新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星緣了,他們看到季老教焦急地問:“爺爺,爸爸在哪?他怎麼樣?他有沒有受傷?”
季老坐在床邊,將兩個孩子攬進了懷裏,“我的好孫子,爸爸去陪媽媽了,爺爺陪著你們。”
兩個小家夥沒有哭,就那樣靜靜地呆在季老懷裏。
……
二十年之後。
哥哥季嚴掌管了季氏集團,弟弟成為了醫學界著名的研究員。
九月三十日,也就是顧安心的忌日。
靳雪在刑場被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