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白虎顯然已是餓極,炸毛般的聳起了全身的毛發,獠牙因緊縮的臉部肌肉而猙獰的顯露了出來,口水滴答滴答的流著。它不斷的圍著獵物轉著圈,時不時的發出低吼,似乎在找最好的突破口。
而它的眼睛,則始終凶狠的盯著眼前唯一的獵物——追命門前門主:殷峙。
中年男子的衣服已破爛不堪,破布般絲絲縷縷地掛在他軀體上。身上動物的抓痕觸目驚心,他亦毫不示弱,滿是殺氣的瞪著眼前垂涎已久的白虎。
他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在這兒,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吼……”白虎躁動著,似是已等不及。
忽而,隻見它前腳一匍匐,後腳一蹬便已然撲了上去。
中年男子雖已內功盡失,但刀口舔血的江湖日子已然讓他練具有足夠敏捷的身手。他迅速做出反應,快速退至牆邊,伸手抓過猛躍而來的白虎麵皮,一個跟鬥便躍至白虎背上,雙掌聚力,狠劈那畜生的脖頸。
白虎吃痛,猛然躍起,試圖將背上的人甩下來。
而中年男子也不失勢,雙腿緊夾那畜生的軀幹,更是將腿別在畜生的骨節處,不至於自己掉落下去。而雙掌仍舊狠命劈打著它的脖頸。
這次殺了它的機會他不能錯失,也錯失不起。
在中年男子的手起手落間,白虎不斷嚎叫著,鮮-血從它的獠牙中流了下來。須臾,伴著一聲哀嚎後,便轟然倒地死去。
中年男子也是力盡,脫力般倚在牆角。
“咯咯~”高台上,一女孩從軟椅上站了起來,天真無邪的笑著,麵對這樣血腥而殘忍的格鬥場麵,她居然“咯咯”地笑著,風中,她血紅的衣袂翩躚起舞。
她緩緩走向看台的邊上,雙手歡快的擊著掌,深邃而黝黑的雙瞳滿是歡喜和敬佩的看著下邊的中年男子:“師傅!您可真了不起呀!沒了內功還能殺了我的白虎呐!”
圍牆下的中年男子並不與理會,隻是凶狠的目光瞪著這個紅衣女孩。
若有可能出去,他發誓,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殺了她,不,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他要讓她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
此時,高牆上的紅衣女孩又轉眸看向旁邊的香爐,瞬息間,眼中又變得憂傷和不知所措了起來:“可是,師傅,這下怎麼辦呢?那根香好像早就燃完了呢!”
她的小手不時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似是在思索一個十分難解的問題。
此時,中年男子依舊不言語,他隻是咬牙切齒地看著高牆上那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紅衣女孩。
那,是自己三個月前收的徒弟——紅花。
他始終都沒有想到,這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孩會背叛自己,殺了自己的忠實下屬,奪了追命門的門主之位。
而且,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居然練就了江湖上早已失傳的邪功‘偷雲換日’,一夕間便吸走了自己三十多年來全部的功力,使他淪為了階下囚,被她百般折磨,甚至,還將他用來鬥獸。
可如今,他卻依舊無能為力,隻能像條狗一樣的坐在地上喘著氣,祈求著她能心情好,放他多活幾天。
此刻,一直拍著額頭踱著步的紅衣女孩突的停了下來,小手一拍,似乎想到了很好玩的東西,她轉過頭看著底下衣履不堪的人,高興的笑著道:“嗬嗬……師傅!我終於想到辦法啦!師傅那麼厲害,殺一隻白虎需要一根多一點的時間,那我們就這樣玩好不好?我放出兩頭白虎,給三根香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