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全部,是什麼意思?”
花傾城不明白,司馬既然想起了全部以前的記憶,為什麼還能那麼坦然的麵對皇甫冰瑩,當做以前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即便是前世的蝶舞不是北冰勳親手殺死的,也是因為北冰勳而死,即便是現在,麵對北冰勳,花傾城心裏依舊是恨,滿滿的恨,絕不可能會像司馬這樣的平靜,更何況,還是一個有了自己骨肉的女子。
“字麵上的意思。”司馬上前拿起花傾城手中的畫布,小心翼翼,像是對待珍寶一般。
“那為何,對皇甫冰瑩的態度那樣?”
司馬並沒有回答花傾城,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花傾城,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緩緩地開口:
“傾城,你覺得現在的我,除了這樣還有別的選擇麼?”
花傾城怔怔的看著司馬,不明白四按摩的意思。
“傾城,如今,我隻是一個廢人。”
司馬的語氣中有太多的無奈。
“司馬,你不很麼?”
“恨,怎麼能不恨,隻是,現在不能恨。我隻有活著,隻有好好的活下去,不受打擾的活下去,才有機會繼續恨下去,你懂麼?”
“我懂。”
“這樣就好,這幅畫,我拿走了。”
收好手裏的畫布,司馬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離開了花傾城的屋子。
看著司馬離去的背影,花傾城覺得很難過,明明心裏滿是仇恨,麵對著自己的仇人,卻不得不將這份仇恨掩藏,裝作自己什麼也不在意,裝作自己已經遺忘,裝作這一切從來不曾發生過。
司馬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將這一切埋藏在心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的忍辱負重?
花傾城突然覺得很慚愧,和這樣的司馬相比,自己豈不是幸運很多?自己所愛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卻一直在躲避她,讓她一次次的受到傷害,明明能夠珍惜,為什麼自己沒有去珍惜?
是該和榮成玉蝶將這一切說清楚了。
躊躇許久,花傾城還是來到了榮成玉蝶的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花傾城猶豫許久,到底該怎樣和榮成玉蝶解釋這一切?該從哪裏說明這些事情?
思索許久,花傾城還是決定先進入再說,走一步算一步,如今自己已經決定要將這一切說明,就絕不會再給自己退縮的理由。
“誰?”屋裏傳來榮成玉蝶的身影,有些警戒,或許是在冰族這麼長時間養成的習慣。
“是我。”花傾城有些緊張,萬一榮成玉蝶不想見自己該怎麼辦?
“花公子,有事麼?”花傾城聽不出來榮成玉蝶的語氣的含義,到底是拒絕還是允許。
“有事。”
“我今天已經很累的,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之後再說吧。”
“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今天說,必須現在就和你說。”榮成玉蝶的拒絕突然讓花傾城覺得有了一股衝動,馬上立刻將這一切告訴榮成玉蝶的衝動,若是自己一開始就能夠這樣,不逃避的話,現在可能就不同了。
榮成玉蝶沒有回答,仿佛在思考著什麼,許久之後才開口:“門沒鎖,你進來吧。”
花傾城推開門,走了進去,榮成玉蝶沒有看花傾城,像是在想什麼事情,臉上的神情並不是很好。
“你,還好嗎?”花傾城是真的關心榮成玉蝶,一開始自己不好意思開口。看見榮成玉蝶的拒絕的眼神之後更加的不敢開口,隻是在聽過司馬的話語之後,花傾城覺得,與其沒有嚐試就宣告失敗,不如試過之後來的痛快。
“多謝掛心,我很好。”
許久無話,花傾城覺得有些尷尬,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榮成玉蝶之間竟然如此生分?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花傾城試探著問。
花傾城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北冰勳如此高調的出現,榮成玉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榮成玉蝶在北冰勳的屬地待了三個多月,這三個多月,即便是榮成玉蝶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估計都已經知道了,隻是不知道真實性高不高。
“知道,你來難道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如果隻是這樣,我應該已經全部知道了,關於你的身份,風緋羽的身份,風絮沫的身份,我都已經很清楚了。”榮成玉蝶的語氣有些不好,盡管榮成玉蝶已經很是壓抑了自己的不高興,可還是表現了出來。
榮成玉蝶多希望花傾城可以將這一切否定,關於他們的身份,若是他能直接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許自己不會相信北冰勳說的事情,隻是,花傾城不僅沒有否定,還這麼直接的來找自己,難道他沒有一點負罪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