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一進門,看見一地的七零八落,還有站在流岸身旁那個衣衫不整,懷裏抱著一隻不知是貓是狗的藍芷,本來激動的臉就陰沉下來,再看到流岸受傷的手臂之後,他便顧不得生氣,關切的問道:“少主可有事?”
流岸搖頭道:“沒事,你去準備衣物,我去惑泉池。”然後看了看藍芷,又道:“給藍芷準備洗浴的熱水,幹淨的衣物,外傷藥,還有吃食,不要有酒。”隨即又對藍芷道:“你餘毒不清,就莫要回你那房間了,困了就在這裏歇息好了。”說完就率先出了寢殿。
山伯留給藍芷“哼”的一聲,也跟了出去。
藍芷撇了撇嘴,坐到了床上,把牙牙放到腿上,略微有些失落道:“牙牙,其實我不怎麼想出那個蛋來的。”
牙牙嗚嗚的叫了一聲。
“不出來的話就可以一直跟殿下在一起了!”
牙牙有又嗚嗚的叫了一聲。
“牙牙,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殿下了呢?要是我喜歡了殿下,那小川子怎麼辦呢?他說要與我拜堂成親的,可是我就算與他拜堂成親又怎麼樣,我就要死了,他又是個活得久的,難不成又要他找投胎之後的我?”
牙牙接著叫了一聲。
過了不多時,就有小廝送來了衣服和熱水,藍芷洗了個澡,叫小丫鬟包紮了傷口,又與牙牙一齊吃了東西,便躺倒床上,瞧著那一方軟帳,犯著傻。
“牙牙,你說殿下的傷怎麼樣呢?若不是我,他肯定不會受傷的,都怪我的。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回來,雖然我恢複了原樣,也是可以跟他擠擠的,如果他介意的話,我回去我的小屋子也是可以的……”藍芷拍拍牙牙的頭說道,接著坐起來,抱著牙牙走到窗前,看那一輪已經圓了的明月將寢殿外的一片空地耀空明,藍芷緩緩道:“又是月圓之夜呢!”
下半夜的時候,藍芷才慢騰騰的回到床上,藍芷抱著早就已經睡著了的牙牙,睡著了。
“哼,受了傷可真好啊,受了傷就可以睡少主的床,就可以不去幹活了呀!”
藍芷剛睡得香,凡淺那略帶嘲笑的聲音就在她頭上向起來,起初她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轉眼想到麵前的人不是別人,可是一直以來與她作對的凡淺姑娘,她便慢騰騰的睜開眼睛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怎麼?殿下叫你來服侍我麼?謝謝啦!”
一句話是凡淺臉都綠了,她恨恨的道:“你想得美,少主才不會為了你吩咐我呢!”言罷指著拿來的銅盆道:“給你洗臉的,桌上芷吃的,莫要誤會,我才不是服侍你咧!”
藍芷笑笑:“謝謝啦!”
“說實話,藍芷,我現在真想打你!”凡淺道:“改天我倆在打一架,我就真不信了,我竟然打不過你一個凡人?”
牙牙從被子裏衝出來,朝凡淺吼了一聲,凡淺一見到生得有些怪異的牙牙,驚得連連後退:“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藍芷道:“這是我的牙牙,它聽說你要打我,肯定不高興了,是吧牙牙?”牙牙點點頭,凡淺與山伯一般,給藍芷留了個哼,就出了門。
洗漱完畢後,藍芷抱著牙牙出了門,這可是她恢複原樣一來的頭一遭出門。
她一心想著流岸究竟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又想著回自己住了幾個月的小屋子看一下,還想著去班大叔那裏弄些酒來喝。糾結再三,便決定先去尋山伯問一下殿下的情況,允許的話她還要去看看殿下,然後去找班大叔要一些酒來,回到她的小屋子裏慢慢喝。
打定主意,她便往花園裏走去。已經是十月份了,丹穴山的花園裏卻依舊開著五色花,團團的樣子,牙牙見到這些略微有些興奮,從藍芷懷裏跳下來,在花叢中跑來奔去,藍芷道:“你莫要亂跑呀,等一下遇見一隻孔雀姐姐,定要將你擄去,烤了的。”
牙牙可不管,跑進花叢裏就盯上了一隻五彩的蝴蝶,跟著蝴蝶跑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藍芷沿著小道走了一會兒,才發覺牙牙不知在什麼時候沒有跟上來,她心裏猛的一驚,該不是真的遇見凡淺了吧?
想著她回頭去,便尋便喊,直喊得口幹舌燥。繞過幾從花,一襲紫衣便出現在眼前。
藍芷看著那張絕美的臉微微張口,半天才出了聲:“唯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