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皺皺眉,“可陳總吩咐,沒有他的指示,任何人也不能離開醫院....”
沈瑛笑道,“這樣啊,那我給陳修遠打個電話,讓他跟你說吧。”
大偉一愣,沈瑛已經翻出陳修遠的號碼打了過去,可一直沒人接聽。
沈瑛歉意的看向大偉,帶幾分鬱悶道,“不好意思,陳修遠大概在忙,要不我給柴玉泉打電話....”
大偉連忙搖搖頭,“不用不用,我知道您是誰了,嚴醫生!”
沈瑛詫異道,“你真記得我啊?”
大偉憨憨一笑,恭敬道,“我記得之前看到過您跟柴哥說話,哎呀,您快走吧。怎麼這麼晚才下班啊。醫生也這麼辛苦....”
沈瑛朝他揮揮手,溫柔道,“謝謝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讓柴玉泉給你漲工資啊!”
大偉抓了抓腦袋,憨厚的笑起來,“謝謝你,嚴醫生,不用了!”
沈瑛從後視鏡看著大偉的影子越來越遠,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終於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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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來到濱江公寓。這地方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說來這房子還是柴玉泉給許依嵐買的。
許依嵐做了明星這麼多年,她的錢可以買得起深市任意一處的樓盤,可卻一直住在這裏,從來沒有搬過。
陳修遠不知道許依嵐對柴玉泉到底是愛與愧並存,還是隻是利用與感激共生。
柴玉泉深愛她的時候,她愛的是別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怎麼傷害她,許依嵐已經義無反顧的紮了進去。
陳修遠曾經用“愚昧”來形容許依嵐,可柴玉泉卻說她隻是“癡”。
天下癡男怨女那麼多,許依嵐哪裏是癡而已....
看著那扇虛掩著的門,陳修遠慢慢從輪椅上站起來,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許依嵐坐在沙發上,她的頭發看起來很雜亂,黑眼圈十分重,整個人十分憔悴。
見到陳修遠走進來,她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柴玉泉和張凱文坐在她不遠處,腳下是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紀嘉煒。
“修遠...”
“老大....”
張凱文將紀嘉煒的衣領扯著,讓他不能動彈,柴玉泉不著痕跡看了許依嵐一眼,徑直來到陳修遠身邊,輕聲道,“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老白呢?你傷沒事吧?”
陳修遠沒有說話,隻看著紀嘉煒。
有時候恨到極致,反而情緒是完全內斂的。至少,此刻的陳修遠看著紀嘉煒,沒有憤怒,甚至連一個森冷的視線也沒有。
陳修遠就漠然的看著紀嘉煒,而本已意識渙散的紀嘉煒似乎能感應到他的注視,如毒蛇般怨毒的眸子猛地睜開,死死盯住陳修遠。
陳修遠慢慢走向紀嘉煒,經過許依嵐的時候,許依嵐忍不住,哭著喊了一聲,“修遠...”
陳修遠淡淡道,“依嵐,你知道你為什麼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
許依嵐一愣,柴玉泉已經心中一沉,拉住了她,許依嵐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她死死抓住柴玉泉的胳膊,“不要,玉泉,嘉煒是,是好人...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啊?”
可沒人回答她的問題。甚至連紀嘉煒本人也掙紮著站起來,他抹掉額頭的血,將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扯了扯。
雖然狀態不能再糟糕,可在陳修遠麵前,紀嘉煒是從來不想承認自己是一個弱者的。
紀嘉煒看著陳修遠,眼中露出憤恨的神色。
陳修遠卻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慢條斯理道,“坐!”
紀嘉煒一怔,陳修遠冷漠的眸子看向他。
紀嘉煒無端心中一寒,無非一個“死”字,可他怎麼也沒料到陳修遠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而第一句就是,“坐”!
別說他沒想到,就連柴玉泉和許依嵐也沒想到,隻張凱文看了陳修遠一眼,眼眸裏有了然。
紀嘉煒突然笑了,“嗬嗬,看來我今天是死定了。不過死之前有陳總如此客氣的對待,我還真是死得其所。”
陳修遠笑得很淡,“是麼?”
紀嘉煒深吸一口氣,他扶住椅背慢慢坐到陳修遠對麵。
陳修遠淡淡道,“你有什麼要交待的嗎?比如是誰安排了沈瑛,是誰救出了你和趙東。”
紀嘉煒嘴角抽搐了一下,可還是笑道,“沒有。輸了就是輸了。我無話可說,可,陳修遠,你不要以為我死了就是結束。小清知道是你殺了我,她,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