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奇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行了,我頭疼得要命,你也下去吧。我沒事,明天我們也準備回深市了。這兩天啊,真是跟打仗似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真多。”沈清筠笑了笑,一臉無所謂。
葉奇見她這幅模樣,點點頭,“那我下去了。沈總,你好好休息。”
沈清筠關上門,鎮定自若的臉才露出一絲苦楚和憤恨。她不能聲張,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隻是,需要告訴陳修遠嗎?
她想到蔣習宇臨走之前的話,隻覺得頭越發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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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昏暗的房間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亮,陳修遠皺著眉頭打開台燈,看了一眼手機,見到果然是沈清筠發來的短信,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鵬城的案子已經搞定了。”
“你知道現在美國幾點鍾嗎?”
就算隔著手機屏幕,沈清筠也能猜得出陳修遠一定是挑著眉,冷冰冰的發問。
她一愣,倒是真忘了,她這邊下午5點,美國可是淩晨1點了。
“吵到你睡覺了嗎?”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還是吵到你跟你旁邊的美人了?”
賭氣般的,陳修遠立刻撥打了視頻電話過來,沈清筠無奈接通,輕輕說道,“我開個玩笑,你那邊半夜就好好休息吧。”
“老婆大人在吃醋,我怎麼睡得著。”陳修遠笑了笑,卻不知覺皺了皺眉頭,“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怎麼了?生病了嗎?”
沈清筠一愣,“房間燈光太暗了吧?我沒事,哪這麼容易生病啊。”
“嗯,沒事就好。今天中午吃了不少苦頭吧?老白有沒有過去救場?”
“去了,不過他不頂用,自己估計也喝多了。哎,那兩位老人家啊,真是太能喝了!凱文現在還在睡呢,醉得不省人事。”沈清筠笑了笑,將酒桌上的事情一一說給陳修遠聽,其實她也沒多少印象,畢竟她是最早醉倒的那一個。隻能挑自己記得的事情說。
聽到紀嘉煒代表歐陽家出席,陳修遠倒是愣了一會兒,卻沒有過多評論。
“今天這酒席確實辛苦你們了。我每次跟許老、韓老見麵,也有些頭疼。”陳修遠歎了一口氣,卻發問道,“你不會也喝了酒吧?”
沈清筠抿抿嘴唇,輕輕點點頭,“我如果不喝,怕凱文和老白醉死在那裏了。修遠,嗯,其實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許是她的語氣太沉重,或者表情太嚴肅,陳修遠的臉色越來越沉,他正了正身子,認真道,“什麼事?”
沈清筠看著陳修遠的眼神,深吸一口氣,才開了口,“我擅自做主,辭退了曾貞。”
陳修遠眉頭微蹙,“就這個嗎?辭退就辭退吧。上次在公司,我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沈清筠笑了笑,“嗯。其實本來我不想這麼做的。可是...修遠,中午我喝多了,結果醒來的時候,卻見到趙東在我房間,然後曾貞不辭而別了。”
她知道將兩件事結合在一起說,可能有失偏頗。可她相信陳修遠一定會查明真相,做錯事的人必須得受到懲罰,無論是誰。
“....你說什麼?!”陳修遠的聲音帶著震怒和不敢置信,他的眸子如蒙了一層寒冰,隔著手機屏幕也覺得冰冷刺骨。
沈清筠輕輕說道,“放心,我沒事。不然我哪能給你打電話。”
陳修遠緊緊捏住手機,一字一句沉聲問道,“嗯,他現在人呢?”
“早就跑了。”沈清筠想了想,小心翼翼說道,“他走了沒多久,葉奇。蔣習宇還有酒店那位黎深經理,很多人都來了。雖然沒發生什麼,可這件事,我想還是必須告訴你。”
陳修遠垂下眼眸,沉吟片刻,才又開了口。
隻是語氣滿是森冷,“我知道了。清筠,你做得很對,這件事我會處理。放心吧,沒人敢亂說話。”
沈清筠的手緊緊握成拳,可麵上卻很是淡定,“修遠,其實我並不害怕。隻是我現在的身份鵬城很多人知道,我怕會被有心人誤會,傳進長輩的耳朵就不好了。”
“傻瓜,別擔心。這事交給我。”陳修遠擠出一個笑,似乎想安撫沈清筠,那笑卻陰冷無比。
沈清筠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先睡吧。”
陳修遠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隻是掛斷電話,他又如何睡得著。
或者說,這深市、這鵬城又有多少人無法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