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日還沒躍上海平線之前,嶄新的一天還在暗灰色的繈褓中靜謐著。

早睡的人兒已經睜開迷瞪的眼睛研究起身旁的人來了。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巴還是那個嘴巴,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就那麼順眼了呢?孫致函,你睡我床又不跟我發生一點激情,這樣的你,楊曖簡直是喜歡透了。

現在那個精神亢奮的小鬼蛋正跪坐在床中,對著睡美男笑得嘴巴都要裂到後腦勺了。伸出一雙魔抓懸在孫致函臉上方學著巫婆施魔法的樣子來回遊弋著,嘴裏叨叨的念著:“帥哥帥哥和我談戀愛,帥哥帥哥愛上我,帥哥帥哥……”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貪婪的看著鎖定在孫致函臉上,甜蜜不斷發酵。

最後笑得實在憋不下去了,抱著肚子倒在床上,笑彎了眉眼,笑紅了小臉。笑得整張床都開始打顫。

“啊哈哈哈哈哈…”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在那裏騷包什麼,反正她正樂得緊。這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的甜蜜吧。

孫致函轉醒看見抱著肚子打滾的,說她笑可是一雙眼淚汪汪的,說她在哭,又不像。“你在做什麼?”

剛好笑著轉過身來,大腦迅速過濾著他問的話,“哈哈哈… 肚子好疼啊。”

孫致函滿臉的黑線,“怎麼回事兒?”

“笑得肚子疼。”淚眼汪汪的笑眼對著孫致函不停的翻眨著。“嗬嗬嗬…”

“我是問你為什麼笑?”伸手拂去她掛在臉龐的淚珠兒,帶著一點溫度潤濕了他的指尖。

笑得氣喘籲籲,好半天才平穩下來,“哎… 還不是因為你。”

“哦?”孫致函挑眉表示不解。不過她現在這幅模樣他很是理解的,輕佻的卷發披散著,穿白T恤下微微隆起的一塊,以及露在T恤外的每一寸幼白的肌理。

虎狼般的眼光,楊曖已經注意到了,“你,你再睡會兒,我去洗把臉……”說完從無人的另一邊跳下床去,扯了扯罩在身上的T恤,扯左邊露了右邊,扯了右邊又露了左邊,左邊右邊,上邊下邊,在這一刻沒有一處是對了的,最後終於氣餒的放棄,扭扭捏捏的衝出門。

孫致函隻是慵懶的躺著,像一隻無精打采的獵豹。

在洗浴間的楊曖,“哦喔… ” 上次一走她的全部家當都搬了出去一樣不留,沒有她的毛巾,牙刷,“好吧,還是像昨晚一樣繼續借用你的吧。”

此刻孫致函不知,楊曖征用了他的牙刷,泡沫飛飛的歡快刷牙中。

當楊曖再次出現在他麵前時,他覺得自己也不正常了,她穿著孫家二小姐——孫佳瞳從德國雨果博斯的年度優秀產品展上收刮來給他的襯衫和配套的休閑褲,袖子太長被她挽了好幾圈,下擺被壓在褲腰中,然而褲腰又太大,她隻能用手提著,一雙腳裹在過長的褲腿裏,褲腳全都拖在地上。上好的一套佳品被她穿成這樣也算有“才華”了。

“我的衣服……”楊曖看著靠在床頭大量她的人,小聲的解釋起來。

“所以你就這麼糟蹋我的?”孫致函一手撐起來身體,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