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在北城,天子腳下,這樣的事發生的概率很低很低,可沒想到這樣的事,卻發生在我的孩子身上。
我閉著眼睛,濕潤的睫毛已經黏到一塊兒,腦海裏又響起了和尚的話,孩子不能一號生,或者就會出事,今生果,前世因,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注定?
院方跟警方配合著尋找孩子,調出了醫院裏所有的監控,排查了凡是那天出醫院的人,車輛,就連一個箱子,凡是有可能帶走孩子的都查了,可什麼收獲都沒有,就像是石沉大海,孩子半點消息也沒有。
我想跟著出去找,月子沒坐完,七月的太陽最是毒辣,傅容庭怎麼都不同意,讓我就在家裏等著消息。
時間一天天過去,孩子一點消息也沒有,每次我聽到外麵‘小臻’哭了,或者是笑了,心裏就百感交集,夜裏總是抹眼淚。
我媽知道我心裏難受,也不敢將‘小臻’再抱到我麵前來讓我傷心,看著小愛笙的時候,我也總是失神,試圖透過小愛笙看到一點小臻的影子。
小愛笙長這麼可愛,我的小臻也一定是這麼討人歡喜的孩子。
之前孩子丟失的事隻有我媽,傅容庭跟琳達知道,本來傅容庭是想暗地裏將孩子找回來,到時就算告訴我事情真相,孩子回來了,我也不會難過傷心,可他沒想到我會去做親子鑒定,這母子連心,不是自己的孩子,怎麼都沒有那種感覺,經過我的一鬧,連成傑跟沈晨北也是知道了這事,都幫著去找孩子。
徐家那邊知道後,老太太立馬過來看我了,看著我哭腫了的眼睛,憔悴的臉,抓著我的手深深歎息道:“小笙啊,別難過了,這孩子一定會回來的,相信外婆,這是自己的孩子,終歸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我的心情,老太太最能體會,當年她也同樣嚐受了這種痛苦,我媽走失了二十多年才回到她身邊,這二十多年裏,我真的無法想象老太太是怎麼熬過來的,如果讓我熬這麼多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熬的過去。
當年我媽至少在老太太身邊生活了二十年,可我的小臻,我連麵都沒有見過,就隻有傅容庭給我的一張小小的照片,是小臻跟小愛笙出生時拍的合照,兩孩子長的真的很像。
傅容庭就是拿著這照片在找孩子,並且發出了巨額懸賞。
隻要能將我們的孩子送回來,就能得到一千萬。
因為懸賞太高,家裏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明知道那些人都是衝著懸賞來騙錢的,卻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條線索,每次電話一響,我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證實又是假的之後,心又沉到穀底,每天這樣的情緒起伏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遍,一個個假消息,一次次在期盼跟失望中徘徊,傅容庭擔心我這樣下去遲早崩潰了,將家裏的電話線給拔了,所有的電話都打到他手機上去,他去承受那些。
傅容庭跟我一樣,哪怕心中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又是假的,還是不會放過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不管何時何地,他都會接電話。
一個人的時候,我時常拿出那小小的照片,也時常眼眶濕潤,我希望這時間別過的太快,讓我錯過孩子太多的成長階段,也希望我的小臻就算一點點長大了,有一天在街上遇到了,我也能一眼認出。
我相信自己可以,小臻可小愛笙長這麼像,都說母子連心,我一定能在茫茫人海裏,一眼認出我的孩子。
我媽看著我難受,自然也是跟著難受,原本這公寓裏充滿的都是歡樂,而自從我得知孩子出事後,每天都籠罩在陰霾裏,小愛笙跟‘小臻’好像是能感應到我的難過,很是乖巧,吃了就睡覺,不哭不鬧,醒著的時候,還會衝我笑,看著兩孩子的笑容,心底最堅硬的一部分,柔化成了水。
丫丫也是個敏感的孩子,知道我不開心,會過來賣萌撒嬌,給我跳舞唱歌,逗我笑。
楊歡時常帶著小八斤過來,小八斤長的白白胖胖的,很有福相,也很少哭,在顧雲生麵前就是小麵癱,來了我這裏,有‘小臻’跟小愛笙還有丫丫,孩子多了,這小八斤咯咯地自己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