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吼的很大聲了,發出來的聲音卻細弱如蚊,加上四周劈裏啪啦的燃燒聲,我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傳出去。
倉庫裏已經快沒有落腳的地方,之前我們被綁的鐵杆已經燒過去了,剛才我們要是沒有鬆開,此時已經快被燒成焦炭了。
劈裏啪啦的聲音讓我聽不清外麵的聲音,隻模糊的聽著外麵應該有很多人,有人在喊我,也有在喊沈晨北,有陌生的聲音在對傅容庭說鐵門太燙,又被鎖上了,根本沒法打開,他們根本沒想到這裏著火了,現在讓119來根本來不及,火勢太大,又沒有入口,根本進不來。
沈晨北的身子慢慢的從我身上滑下去,我心裏一驚,趕緊扶住他,也不管外麵聽不聽得到,扯著嗓子喊傅容庭的名字。
又一邊焦急的對沈晨北說話:“沈晨北,你說說話,剛才不都還在說笑嗎?你別睡著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你一定要給我撐住。”
隔了一會兒沈晨北才給我回應:“放心吧,我的命大,死不了,我這條命可是我哥給的,有兩條命,哪裏那麼容易死。”
“嗯,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丫丫還在等著呢,你不能有事。”
我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快用完了,小腹這時也一陣陣的疼,就連挪一步都很是艱難,外麵很是哄鬧,完全聽不清一句完整的話,眼看著火朝我們燒過來,我扶著沈晨北到倉庫唯一的安全區,要是門再不打開,我跟沈晨北真的無處可躲了。
我心裏急的不行,外麵忽然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過了沒一會兒,鐵門砰地一聲被一輛黑色轎車給撞開,那聲音就像是爆炸了一般,震的人心驟然一抖,我扭頭看過去,車速因為太快,最後撞到廢棄的機器才停了下來,轎車的車頭完全變形,前方的燈跟擋風玻璃全都碎了,這裏的機器都是重疊著的,那一撞,將上麵的機器直接撞了下來,砸在車頂,車身完全變形,我看著坐在主駕駛裏的傅容庭,驚恐大喊:“傅容庭。”
要打開鐵門,除了猛力的撞擊別無它法,而這個辦法,除了傅容庭,沒有敢來。
車前方的擋風玻璃碎片有一大半都濺在他身上,人在情急之下,根本就不能立刻反應過來去護住自己,盡管有安全氣囊,傅容庭的臉上還是被碎片劃了幾條口子。
如此猛烈的撞擊下,他隻緩了幾秒就恢複了神誌推開已經變形的車門,這時我才看清他的額頭上在流血,從濃密的黑發中滲出來,那不是玻璃劃的,是機器砸在車頂時受的傷,如果這車子不是百萬名車,就那一砸,傅容庭的命就交代在車子裏麵,跟著車身被砸扁了。
傅容庭甩了甩頭,看清我跟沈晨北的位置,額頭上的血流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著火光,猶如撒旦,他立即朝我們奔過來:“樓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