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哪裏有資格跟他們講條件,除非他不要我,不要孩子,這怎麼可能呢,百分之十三的股權跟三條人命相比,他又怎麼會看中錢財,可是不知道傅容庭知不知道他就算付出所有,楚天逸也不會放過我。
傅宛如拿著委托書跟照片離開了,沒一會兒外麵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楚天逸看了我一眼準備朝外走,我不能坐以待斃,盡可能抓住一切機會,我叫住他:“楚天逸,你跟傅宛如狼狽為奸,可到了最後你也會一無所有,你也隻不過是為傅宛如做嫁衣,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蘇姍現在也懷孕四個月了吧,你那麼愛她,一定想等著孩子出生,你難道想後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你覺得傅宛如到最後會放過蘇姍嗎?她不會,最後她才是贏家,你不就是想要得到蘇姍的心,想要傅家的財產,可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籌備了這麼多年,甘心嗎?而且我出事,不管是容庭還是徐家,都不會放過你。”
傅宛如捏著能致楚天逸命的證據,隻要一切到手了,傅宛如一定會踹開楚天逸,這點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的挑撥離間並沒有成功,他雙手揣在兜裏,薄唇淺勾著,譏笑道:“樓笙,我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你已經看不到了,還有三個小時,你就下去給我爸媽陪葬吧,好好享受這三個小時的時光,你這兩條人命加上傅振華的一條,傅家欠我楚家的本金利息我也都討回來了,至於傅容庭,一個即將一無所有的人,我也沒興趣再對他費心思,我要讓姍姍知道,誰才是最愛她,能給她所有的那個人,讓傅容庭看著我坐擁他的女人,他的財產,讓他痛不欲生,不過至於傅宛如會怎麼對付傅容庭,那我管不著了。”
外人自然是不知道我這是三條人命。
當一個人變態到極致時,說出來的話也是變態扭曲的,蘇姍從來都不是傅容庭的女人,但楚天逸就輸在了這點,也恨這點,傅容庭拿蘇姍一點不珍惜,不在乎,蘇姍卻能死心塌地。
楚天逸丟下這句話走出了倉庫,他忌憚傅宛如手裏的視頻,但好像並沒有完全將視頻當一回事,甚至有點篤定傅宛如不會將視頻拿出去。
這兩個人之間一定還有其它的利益關係或者相互之間的把柄,就像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沒人敢把船給砸了,同歸於盡。
楚天逸出去之後,我並沒有聽見車子的聲音,他還在外麵,讓傅宛如去跟傅容庭談交易,自己反而守在這裏等著放那一把火,在背後做事的人沒人知道,傅宛如衝在前麵,而且她跟楚天逸兩人同樣的心狠手辣,這才是楚天逸讓傅宛如去的原因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透過天窗看著外麵的天空漸漸的昏暗起來,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的心開始揪了起來,每度過一分,生命就流逝一分,我的生命仿佛進入了倒計時。
我不甘心,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跟著我到時葬身火海,盯著隆起的小腹,一想到孩子還等著出來見我,見傅容庭,我們也都滿心期待著孩子的出生,這更讓我緊張恐懼起來。
我心慌起來,聲音裏帶著點哽咽:“寶貝,媽媽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環看四周,我根本就逃不出去,絕望就像海浪打過來,將我淹沒,我該怎麼救我的孩子啊。
人一旦慌起來便毫無主意,可我現在就是想讓自己鎮定下來都沒有辦法,被捆在鐵杆上的手已經麻木了,很是冰涼,連活動手指都如此困難,又怎麼解的開繩子。
冬天晝短,不到六點天就黑了,透過天窗看著外麵已經全部暗了下來,離六點也不遠了,我的心狠狠縮在一起,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手心後背額頭都開始急出了汗,我試圖掙紮著,不想等死。
我的心思都在怎麼解開繩子時,忽然天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抬頭一看,見沈晨北的腦袋就伸在窗口,小聲喊了我一聲:“樓笙。”
當看到沈晨北出現時,心底止不住湧出了喜悅跟激動,他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我別出聲,我看了眼鐵門,朝沈晨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