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徐剛猶豫了下來,兩保鏢上去,樓簫慌急地迅速退回房間,想要關門,可傅容庭給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樓簫關上之前,兩人抵著門推開,將樓簫從裏麵帶了出來,她不斷地掙紮著,咆哮著罵我:“樓笙,我不要你管,你快讓這些人放開我,我不要去戒毒所。”
徐剛眼裏很是不忍,但終究沒出手阻止,隻是手指著兩保鏢大喊了一聲:“你們力道給我輕點,不準傷了她。”
我這次是鐵了心要送樓簫進去,不顧樓簫的謾罵決絕道:“帶走。”
兩保鏢押著樓簫出去,進了電梯,樓簫還不斷地罵著,拿腳要踢我,氣急敗壞吼道:“樓笙,我不要去,你這樣對我,爸知道了也不會原諒你的,你這就是想要我的命,你要把我送進去,我明天就死給你看。”
我朝後退一步,貼著電梯壁,反正是樓簫腿夠不到的地方,無動於衷:“那我就等著你明天怎麼死給我看。”
樓簫一怔,見這招沒用,對徐剛吼道:“徐剛,你是死的啊,眼睜睜的看著也不幫我,你今天要是跟著這個女人一起把我送進去,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聽見樓簫說恨他,徐剛有點猶豫,我眼神淩厲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就說道:“簫簫,這隻是暫時的,你放心,我會每天去看你,陪著你,等你把毒癮戒掉了,就可以出來了。”
樓簫更是氣了,電梯打開,我揮手讓將樓簫押上車,開車的是傅容庭臨時給我的司機,我坐上副駕駛,兩保鏢將樓簫押著坐後麵,至於徐剛,他自己開了車過來,跟著我們的車後麵。
一路上樓簫是罵罵咧咧,就沒一刻歇停過,我靠著車座椅上,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說道:“樓簫,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是鐵了心送你進去,若我早狠下心,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次我不會一錯再錯。”
樓簫罵道:“樓笙,你就是個自私鬼,別以為這樣做我會感激你,你就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才會送我進去,若是我在裏麵出了事,你當真就心安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樓簫也這麼會抓人心理了,或許正如她所說,我隻是圖個心安吧。
我閉上眼睛沒說話,樓簫又說:“你送我進去,是不是就是不想我去找成傑哥,樓笙,你為什麼就是見不得我一點好,你跟姐夫我都是支持,為什麼你總是要跟我作對,你這樣做會遭報應的。”
樓簫後麵越說越難聽,旁邊的司機很善解人意的提議:“太太,要不把她嘴巴給堵上吧。”
徐剛的車子與我們這輛車正是並齊的,聽見司機的話,咆哮道:“你們誰要是敢堵簫簫的嘴,我跟誰拚命。”
我沒有睜開眼睛,淡淡地說:“等她喊吧,力氣用光了,待會送進去也方便點。”
我這話一出,樓簫也就沒再喊了。
車子開到戒毒所門口停下來,我沒進去,隻讓兩保鏢將人給送進去,自己坐到車子裏看著她進去,現在我進去對於樓簫來說,隻會讓她更恨,她現在就在氣頭上,我也不必去觸黴頭。
徐剛倒是跟著進去了,樓簫進去之前,她站在鐵門門口神情冷漠的看著我,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她說:“姐,今天我從這個門進去,不管我什麼時候出來,從今往後,我不再欠你什麼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姐。”
樓簫說過不止一次這樣的狠話,但最後走投無路之時,還是會來找我,還是會叫我姐,明明聽了這麼多次,她這次的話卻讓我心裏忽然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之前我不想送樓簫進來,就是怕她恨我,送進這裏,對於樓簫來說,我拋棄了她,這麼多年了,她犯什麼錯,我都在後麵收拾著,唯獨這次下了狠心。
我一直盯著鐵門,樓簫一點兒也沒有掙紮,沒有大吼大罵,像是想通了什麼,很是平靜的走了進去,她的背影消失時,我心口有點慌慌的。
我從不知道,這一道鐵門,將我們的姐妹情誼當真斷送了,笙簫笙簫,不再是一起了,當多年之後她當真不再叫我一聲姐,拿我當陌生人看待時,甚至是……
那個時候我在想,當年我真的錯了嗎?
我問了自己,沒有結果,若再放到當時,我或許還是會選擇將她送進去。
她進去,是恨,不進,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