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執意走自己的路,會是什麼後果?
傅容庭不放過我,沈晨南也不會放手,丫丫我是隻能看得到,得不到,蘇姍說不定還會仗著肚子登堂入室,我從那個身份尊榮的傅少夫人變成什麼都沒有,還依然被兩方夾擊,最後我成全的是蘇姍。
我的手心忽然沁出了一層冷汗,見楊歡帶笑看著我,我也笑了:“一直以為你很衝動,經過了這麼多,你變了,我那前頭的荊棘,你已經走了,這次斷不會再傷著自己。”
她舉了舉手裏的飲料杯,跟我麵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你明白了就好,就算自己再怎麼傷,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明明可以站在高處,又為什麼要將自己逼入絕境,成全了別人?”
“你之前跟顧雲生在玩欲擒故縱?”我忽然反應過來一點。
我忽然覺得,那個衝動的楊歡不僅漂亮,也很聰慧,在這北城摸爬打滾十年,思想成熟,見識的,經曆的,都比我多,我來北城沒多久就受到沈晨南的照顧,雖然受過苦,那跟楊歡相比,差遠了,更何況我之後遇到了傅容庭,我做的是正室,楊歡遇見顧雲生,卻是見不得情婦,她受了如此多,都沒退縮,我怎麼就退了呢?
楊歡笑的高深莫測:“這男人時不時就要涼一下,顧雲生心裏其實明白著,這也叫情趣,樓笙,我要是像你一樣,早早認了輸,現在我楊歡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死在哪裏都不知道,來這北城十年,經曆過各色各樣的人,我學的最精的就是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是生存,你還真以為我就把顧雲生讓給徐慧了?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這輩子就這麼死磕著吧,一張紙既然也維護不了什麼,那要來做什麼?其實這樣也挺不錯,這世界上千百種活法,又是誰能批判誰活的錯,活的對?隻要自己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讓自己的心迷茫了,也就不會誤入歧途。”
楊歡說的明明是歪理,卻找不到話來反駁,聽起來還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
看著懷裏的丫丫,對與錯,又輪到誰來評判?
傅容庭是如此驕傲的人,當初拿著丫丫跟我的親子鑒定報告卻藏著沒當麵甩給我,心裏明明懷疑孩子是不是他的,卻也什麼都不問,也不敢去做鑒定,如此驕傲自尊的他,現在不管我是帶著丫丫離開,還是跟了沈晨南,傅容庭都是絕不允許。
楊歡的話將我的心剖析的一點隱私都不留,我心裏懷疑著孩子的‘意外’,若真是帶著丫丫走了,這輩子也會被這事給纏繞著,蘇姍,傅宛如,她們都希望我離開,若我離開了,真稱了她們的意。
跟傅容庭走到今天,說那些傷人的話,卻是有賭氣發泄的成分,可既然這心都死了,又何必還在意……
我悵然地笑了笑說:“楊歡,丫丫我一定是會認的,傅家那邊知道丫丫是我的女兒,這傅家我估計也是回不去,傅容庭他既然想撐著,那他自己去應付那邊吧,我就等著看結果,不過不管這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回到傅容庭身邊,但我也絕不會將自己傷了,這世界上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楊歡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妞兒,你能明白就好,這世界上千萬條路,隻要別把自己逼入死路就成。”
吃了飯,我給沈晨南打包一份,礙於我手腕上的傷,丫丫又走不太穩路,沒辦法提飯,楊歡也就送我回醫院,捏了捏丫丫的臉蛋玩笑說:“你這女兒還是得帶在身邊自己養,要是再被沈晨南寵著,以後真怕給寵壞了。”
“我的女兒,肯定得自己帶。”
楊歡送到醫院也就走了,讓我有事給她打電話。
我將丫丫放在地上,讓她試圖扶著我站著,沈晨南手也傷了,吃飯姿勢有點奇怪,我看著他說:“你自己找個人來照顧你吧,丫丫我先帶回去。”
沈晨南趕緊咽下嘴裏的飯說:“帶回去?回哪裏去?”
“你那屋子暫時借給我住。”
我這話不是請求,是通知。
沈晨南一愣,旋即笑了:“你這又是搶我女兒,又是霸占我房子,土匪也沒你這麼狠的。”
我橫了他一眼:“沈晨南,丫丫的事我不找你算賬你就該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