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梓僅僅隻是孤身一人來到了夏懷瑜的府邸上,他的步子倒是頗為輕快,三步兩步地就快速趕到了大廳裏,看見風煙也在,微微發怵,心直口快地直接問向了風煙:“你怎麼也在?”
他自然是沒給風煙好臉色看。
“……”風煙用看待小孩子的目光柔和地看向夏南梓,夏南梓渾身一哆嗦,竟回想起了年少時被他母後支配的恐懼……
夏南梓輕咳了兩聲,扭頭看向夏懷瑜,盯著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繞了夏懷瑜轉了兩圈後,才猶豫地開口:“懷……懷瑜,我同你講,你要是跟她有什麼事情,夏如夕他得……嗯……”
夏懷瑜哭笑不得,眉間卻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他擺了擺手:“風姑娘來我這裏是有其他事情,不知……皇兄來此所謂何事?”
夏南梓正色道:“衛斐在你府邸上關著吧?”
“……”聞言,夏懷瑜臉龐上的笑微微攏住,他眸間流露出些許敵意,隨即又嘲諷地輕笑著:“是。”
風煙的直覺跟她說,這個叫衛斐的人,肯定和琉璃月……或是那個阿堇有著什麼關聯,她側耳聽著這兩人的對話。
夏南梓倒是絲毫不忌諱夏懷瑜這般的模樣,他忽的伸出手揉了揉夏懷瑜頭頂的碎發,夏懷瑜一愣,連忙後退了幾步,夏南梓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提一下衛斐而已,你何故如此緊張?我難道還能要放了他不成?”
夏懷瑜唇角嘲諷的笑漸漸平息,他麵上毫無表情,冷冷地張口道:“衛斐他,該死!”
連風煙都是第一次見到夏懷瑜這樣仿佛咄咄逼人般的模樣,往常宛若謙謙君子般的微笑全然不在,夏懷瑜側過頭來,看著側耳聽著的風煙,他又輕笑了聲:“你很好奇?”
“……這個衛斐是不是和,那個阿堇,有什麼關係?”風煙也瞞不住自己心底的想法,索性就說了出來,看到夏懷瑜越發沉默的樣子,她的心底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一旁的夏南梓也隨之沉默了,風煙到現在還覺得一頭霧水,她一口氣又接著問道:
“你之前不是不想當太子嗎?為什麼這次又心甘情願了?”
夏南梓古怪地瞪著風煙,他哼哼了兩聲:“誰跟你講我心甘情願了?先把夏如夕那個大麻煩趕走再說!”
風煙:“……”
夏懷瑜依舊是沉默著,不發一語。
夏南梓倒是和往常的樣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喋喋不休著:“你是叫風煙吧?我跟你說,夏如夕這個人,就喜歡強人所難,分明知道我不想當那什麼太子,還非要把我給推上去?!好在是我和他好多歹說,最後又去跪求父皇母後,才沒娶陸家那母老虎,我現在上朝啊在街上逛啊都得格外小心,生怕遇見那母老虎的家人……”
霽雲實在是沒忍住,“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風煙滿臉黑線。
“對了對了,我聽說你拒絕了夏如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有眼光,我跟你講,你要是答應了他,以後可不知道那日子得怎麼過呢!起碼他就是那種,穿著衣裳說著正經話教你大道理,脫了衣裳就耍流氓教你擺姿勢……”夏南梓向來以將璟絮黑成“煤炭”為己任。
風煙覺得這話甚是奇怪。
霽雲笑得更開壞了,他憋不住了,問了句:“他莫不成在你麵前脫過衣裳?哈哈哈哈哈……”
夏南梓發怵了下,他咽了口口水,臉色比之前還要奇怪了:“怎麼可能?哦,聽說我和他小時候是經常形影不離,用膳啊沐浴啊這些事情都要一起的……又聽說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哭著鬧著都再也不要跟他一起用膳了。”
“還有沐浴。”
夏南梓忙不迭地補充了一句。
霽雲邊笑邊嘟囔著:“哈哈哈真不知道連瑾要是知道他主人是這個德行……”
風煙在腦海內想象了下夏南梓話語中的璟絮的模樣,腦海裏頓時就冒出來她撞見他更衣時他赤裸的後背,風煙臉頰都漲紅了起來,連忙搖了搖頭,想到到這裏來的目的。
她抬起腳來就踹了下霽雲的小腿,瞪了眼霽雲,霽雲這才蠻不樂意地坐好,風煙輕咳了兩聲,正色看向夏懷瑜:“呃……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比較好,雖說有些冒犯,但琉璃月真的於我而言十分重要,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就算是以命換命的起死回生之術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