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醉酒(2 / 2)

想到白憂夏現在的狀況,和剛才在酒吧裏鍾子墨失態的樣子,約翰喬的心裏開始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鍾子墨和白憂夏能幸福地在一起,可是偏偏一切都陰差陽錯,讓他的希望落空。

他到現在才徹底理解了酒保的意思,也明白了得知白憂夏已經有了新男友的時候,鍾子墨那一刻有多麼悲傷。他隻能現在盡自己所能,讓鍾子墨稍微好過一點,讓他舒舒服服地度過一個醉酒的夜晚。

約翰喬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廚房,接了一杯溫水,放在鍾子墨的床前。趁鍾子墨在睡覺,他把鍾子墨被酒染得一塌糊塗的高檔西裝整齊地包起來,打算等明天一早就送到鍾子墨常去的那家洗衣店裏。

正當他有條不紊地為鍾子墨打點著一切的時候,忽然聽見臥室傳來了一陣睡得不安穩的翻滾聲。約翰喬怕他被自己的嘔吐物嗆到氣管,於是趕忙放下手裏的事情,跑到他的臥室裏。隻見鍾子墨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樣,床單是淩亂的,連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被踢到了地上,可是卻隻有那個放著白憂夏照片的相框還好好地被鍾子墨抱在懷裏,一副珍重的模樣,緊緊地保護著。

約翰喬替他把被子和枕頭都撿起來,正要從噩夢裏把他叫醒的時候,卻聽到鍾子墨大喊了一聲。

“憂夏!不要離開我!”

約翰喬被這樣一句話擊中了胸口,呆呆地站在那裏。過了好半晌,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替鍾子墨重新蓋好被子,轉身離開了他的臥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今晚的鍾子墨實在超出了他平時的認知。他不知道這個向來都是把他人玩弄於手掌心的鍾子墨,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毫不自知地被對白憂夏的感情牢牢束縛住了。

窗外午夜的月色,透過落地窗,肆意地潑灑下來,照在約翰喬在客廳裏發呆的身影上。

鍾子墨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很多個夢。他已經有些分不清這些夢之間的聯係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段夢裏都有白憂夏的身影。一長段的夢被切割成了無數段細碎的情節,他夢見上班時候努力工作的她,一個人在冷清的家裏過年的她,照顧著小動物的她……每一個身影都是如此真實,如此迷人,但是每一段夢裏的白憂夏最後都離開了自己。

他隻知道自己在夢裏似乎是流淚了。他想伸出手去挽留白憂夏,阻止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可是那雙手卻忽然之間重如千鈞,讓他隻能呆呆地站著,一次又一次地看著白憂夏的背影逐漸遠去。

最後一個畫麵忽然轉到了昨天的宴會上,白憂夏挽著宋風的手離開會場,而自己隻能遠遠地看著,無能為力。他想追上去,想緊緊抱住白憂夏,跟她說自己離開的苦衷,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周圍的一切景物都紛紛崩塌下去,鍾子墨的世界墮落進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

“白憂夏!”

他在掙紮中睜開眼睛,迎接他的是透過窗簾的淡淡陽光。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流了很多冷汗,濕透了醉酒之後沒來得及換下來的襯衫。

對於每一個醉酒的人來說,他們的第二天早上通常都是從中午開始的,鍾子墨也毫不例外。他昨天在酒吧裏點的酒度數有些高,並且自己又是毫無防備地喝下這麼多酒,如今醉成了這樣也絲毫不奇怪,竟然還把床頭櫃上的相框抱在了懷裏,真是丟人丟大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宿醉帶來的頭痛。鍾子墨在床上慢慢伸了個懶腰,翻身下床拉開窗簾,中午的陽光就從窗戶裏照了進來。他感受著滿地燦爛的陽光,微微一笑,把相框放回床頭櫃上的時候,才發現床頭櫃上擺著一杯水和幾顆醒酒的糖,一看就是約翰喬的作風。他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果然聽到約翰喬在廚房裏忙活的聲音。

“睡醒了?頭還疼嗎?”約翰喬發現他進了廚房,隨口和他聊起天來。

“還好,隻是這次醉得太死了,我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是一直那個樣子的。真的麻煩你了,昨晚一直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