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話,水綠疑惑起來。
穆景軼解釋道“忘了告訴你,是你二舅舅送你來醫院的。”說著他走向水綠,將保溫盒放在病床前的櫃子上。
水綠臉上的詫色一閃而過,竟是穆景言送她來的醫院,想到這裏,水綠的心髒又不規則的跳動起來,她藏於被子底下的手攥緊,這一切如同夢一般,是那樣不真實。
一個護士端著藥和和半杯水走了進來,對著五人說道“祁位小姐剛剛醒來,需要休息。”
幾個人立刻明白了護士的意思,紛紛起身作別,走之前關池說道“水綠同學,希望你可以早日康複,我很期待這次寒假遊你的加入。”
待幾人走後,水綠吃了藥房間裏便隻剩下穆景軼和她兩個人。
穆景軼打開保溫盒倒出裏麵的珊瑚粥來。
水綠看著穆景軼要喂她吃,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過碗蓋“讓我自己吃。”
“不記得了嗎?以前你生病的時候我都是這樣喂你的。”
水綠低了低頭,看了穆景軼一眼,這才吃了一口。
穆景軼又舀了一勺粥,說道“我還記得你說過,生病的時候隻要能吃一口珊瑚粥你就會感到很幸福。”他看著水綠將勺子裏的粥吃完,問道“水綠,你現在幸福嗎?”
水綠動作微頓,看向穆景軼“有小舅舅在,所以水綠一直是幸福的。”在沒有遇見穆景軼前她就像是大海裏的一個浮木,遇見他後,他給了她溫暖,給了她寵溺,給了她勇氣,也給了她希望,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能如一個公主般活著,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來這麼重要,是穆景軼解救了她,一輩子她也報答不完。
穆景軼輕笑,繼續舀著粥喂她,再沒有說話。
天色暗了一下,穆景軼為了照顧水綠昨晚一晚沒有睡,所以晚上回了穆家大宅,留了幾個保鏢和兩個仆人在醫院照顧她,水綠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月光透過窗紗灑了進來,她定定的看著窗紗的一個點發怔,她想起了穆景軼問她的那句話,麵上露出一絲苦笑來。
四歲那年她被丟棄在新德的垃圾堆裏,四歲前的記憶她還是有一些的。
父親商場失意借酒買醉,遇上了她的親生母親……一個酒吧裏的舞女,美麗、妖嬈的女人。
母親懷了孕如願嫁給了父親,她三四歲時家裏已經是一貧如洗,父親抱著她過馬路時被撞成了植物人,母親為了維持家用還要支付父親昂貴的醫藥費,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妓女。
母親在生下她的第四年於一個不知名的小巷中被一群地痞流氓侮辱至死,而父親因為沒有了醫藥費不久也死了。
她記得那日她的小姨來到她家,將家裏母親的首飾還有一些能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還告訴她“水綠啊!放心吧!小姨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那一天,她那個所謂的小姨將她帶到了新德,又告訴她“水綠,你在這裏等著小姨,小姨去買你最愛吃的糖果過來好不好。”
就這樣她的小姨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她也被帶回到了新德那唯一的蘊心孤兒院成了一個孤兒。
幾天後她因為性格怪異與同齡的孩子和打架,被當時在孤兒院當老師的穆晴撞見並攔了下來,而幾個月下來,院長已經無法再收留她,因為孤兒院的每一個小朋友都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