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戶的詛咒(1 / 2)

祖先的牌位一般都放在老宅的祠堂裏供著,香火越鼎盛,代表著子孫越富貴,受到祖先的庇佑,可是我爺爺死後的牌位在老宅卻被倒插在地上,沒有香火沒有祭品。

在北方這邊祭祖的風氣還是挺重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爸去拜過爺爺,甚至有一次跟著我爸從老宅門口路過,我爸還朝著門口吐一口口水。

記憶中我爺爺是個挺好的相處的人,雖然我是被領養的,可是他並沒有把我當外人。

不過爺爺也有奇怪的地方,就是對自己家的人不聞不問,唯獨對我格外的好。

我爸和爺爺之間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矛盾,而且我爸也很尊重爺爺,這麼對待爺爺都是爺爺自己的吩咐的,說到拜祭,全家人估計也隻有我能拜祭爺爺,因為我是領養的,和老周家沒有血緣關係。

爺爺以前是村裏的跌打師傅,經常幫村裏人推拿正骨,算是個赤腳醫生,人緣也不錯,村裏誰家摔傷扭到了都會叫我爺爺去看。

所以我爺爺比較忙,經常晚上要出去幫人家看看病。

有一天晚上,我爺爺去鄰村給一個人做推拿,回來已經很晚了,而且身上帶著傷,回來之後他就把家裏的門窗全都鎖好,那時候正是大夏天,我奶奶就問他大夏天幹嘛把門窗都鎖起來。

我爺爺讓她別多問,那個年代男尊女卑,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願意說的,女人可以聽聽,不願意說的,問也沒有用。

我爺爺對奶奶說:“晚上不管誰敲門都不能開門,還有把孩子看好,別讓他出去。”

奶奶當時就應了下來,抱著隻有一歲大點的兒子,也就是我大伯搖扇子哄他睡覺。

當天晚上我爺爺就發高燒了,整晚上說胡話,一個勁的說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敢了……

我奶奶就整宿照顧他,半夜確實聽見有人過來敲門,但是奶奶忙糊塗了,也沒太在意,就是感覺每當門響的時候,我爺爺說的胡話越大聲。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爺爺的狀況才好一點。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爺爺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找兒子,這一瞅發現兒子不見了,就問我奶奶兒子哪去了。

我奶奶也慌了,晚上臨睡前就把兒子放在炕裏麵,然後就一直照顧爺爺,現在兒子找不到了,門窗都鎖的好好的,沒有開過,可是兒子就是不見了。

奶奶就發動村裏的人到處找,最後隻找到了一個小孩的屍體,全身上下的肉都被啃食幹淨了,唯一能辨識出事他們兒子的就是脖子上掛著的銀鎖子。

看到自己的兒子死的這麼慘,奶奶直接哭暈過去了,爺爺卻歎了一口氣說:“這是報應!”

奶奶問我爺爺,他也不肯說,這事後來也不了了之了。後來又陸續生了三四個孩子,但沒有一個活下來,要不是流產了,要不就是夭折了,而且死的都很淒慘。

那個年代每家每戶都生五六個孩子,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很多孩子卻被活活餓死,誰家都是生的多活下來的少,我爺爺這樣的情況也不算例外,直到生我爸之後,奶奶年紀已經三十好幾了,如果再活不了,估計老周家就要絕種了。

別人不知道,但我奶奶是知道我爺爺一定在外麵惹了什麼回來,家裏糟了報應,我爸生下來的時候人很小,不足三斤,眼看又活不了了,奶奶就對爺爺說:“這孩子要是活不了了,她也不活了,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去抗!”

爺爺悶著頭不說話,猛抽了兩口旱煙,轉身就出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來。

奶奶見他不知聲,也知道罵也沒用,守著繈褓裏的我爸整宿不睡。

到了半夜,聽到裏屋有動靜,就進去看,就看到我爺爺一個人躺在床上不斷的打滾,嘴裏喊著疼。

奶奶嚇壞了,就過去看看他怎麼了,結果手一摸他胳膊,就感覺一片潮濕,張燈一看,一手的鮮血。我爺爺不知道為什麼,身上居然開始流血,不僅是胳膊上,身上也到處都是,外麵的衣服卻沒有破損,鮮血染濕了衣衫。

奶奶親眼見到爺爺背後本來沒有傷口,卻在眼皮底下出現一道爪痕,鮮血順著傷口滲出。

我奶奶急的要去找醫生,但爺爺沒讓,就叫她拿酒來,喝下麻痹疼痛。

這種無端出現傷口的情況一致持續到後半夜。

那邊兒子奄奄一息,這邊丈夫生不如死,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扛不住,也不知道怎麼才過得這一晚,直到第二天,我爺爺挺過來了,他喝著酒說我爸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