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抬頭一看,就看見牛頭和馬麵兩個家夥,正擠眉弄眼的衝著我嘿嘿怪笑,我頓時就火了,原地跳起來指著牛頭罵道:“我靠,是你們兩個!狗日的存心想把老子嚇死啊!”
我罵道一半,突然閉上了嘴,回過味來:不對,寧幽他們不是全天候用衛星監視著地府嗎?這兩個家夥怎麼上來了?
我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幹笑道:“兩位老哥,你們怎麼有功夫上來溜達了?”
牛頭扯了扯他身上的大鐵鏈子,齜牙道:“我們是鬼差,上來當然是幹公事的嘛!”
“幹公事?”我呆了下,奇道:“什麼公事?”
牛頭裝模作樣的從褲襠掏出來一本黑色的小冊子,翻了翻念道:“莫凡,生於壬申年庚子日,陽壽二十有六,於今夜勾魂轉世!”
“我靠,啥玩意?”我嚇得原地蹦起,大叫道:“你說什麼?老子今天晚上要死?老牛,你他奶奶的別嚇我啊!我這才幾歲啊,身體壯的跟你本家似的,怎麼會死?”
牛頭無奈的攤了攤手,說:“莫兄弟啊,這生死簿上寫的明明白白的,你怎麼死的,老牛我可不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老弟就跟我們走一遭吧!你放心,就憑咱哥倆的關係,絕對讓你投個好胎!”
他說著,就和馬麵作勢舉起哭喪棒要朝我腦袋上砸,我嚇得毛都炸了,忙抬手擋道:“慢著慢著!牛哥馬哥,咱有話好好說,可不興這套,不興這套!”
牛頭和馬麵對視一眼,同時放下了哭喪棒,說;“老弟,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實在不行,先讓我一棍子把你打死,咱們下去在好好聊聊!”
我臉一黑,媽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過,勢比人強,我還得陪著笑說:“牛哥這話說的,也不忙在這一時對吧!我就想問問,這生死簿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我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死了?怎麼說,老弟我也是咱們內部的人不是,牛哥你就走個後門,放我一條生路吧!”
牛頭立馬搖頭說:“這可不成,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規矩。想當年老牛我死的時候,不也得乖乖的認命!老弟,你還是自己把腦袋伸過來,讓我敲了一棍子,保證你沒一點痛苦!”
我這會兒氣得,都想照著他牛腦袋來上一拳了,掂量著該怎麼從這兩個家夥手上逃跑。
這個時候,老龍突然開口提醒了:“小子,別怕他們,這兩個家夥是在嚇唬你!生死簿是什麼東西?豈能是他們兩個小小的鬼差能掌握的!”
“他們兩個再嚇我?”我反問了一下,偷偷朝牛頭馬麵兩個臉上瞄了一下,果然,這兩個家夥正在眉來眼去,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
我瞬間鬆了口氣,轉念想,這兩個家夥沒事幹跑上來嚇唬我幹什麼?
一耽擱的功夫,牛頭不耐煩的催到:“莫老弟,你還有什麼話就快說,過了時間,我們哥倆可就不好交差了!”
我回過神來,既然這兩個家夥是在嚇唬我,那就絕對不敢真的下了死手。
所以,我也耍起了賴,腦袋往前一伸,拍了拍腦門說:“算了,牛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弟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犯不著為了我讓牛哥馬哥受牽累!來吧,照著這裏打,給我來個痛快的!”
牛頭和馬麵頓時愣了,他們有點慌,牛頭裝腔作勢的舉起哭喪棒,見我一副壯士赴義且從容的表情,說道:“老弟,我可真打了啊!這一棒子下去,你可就活不成了!”
我大聲說:“來吧牛哥,老弟我準備好了!”
牛頭一下子就難住了,舉著哭喪棒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看的我心裏直偷樂。
這時,馬麵見狀不對,做起了和事佬,把牛頭的手按下去,埋怨他沒一點人情味,莫兄弟對咱們地府的貢獻多大,豈能這麼輕易的要了他的命。
他說完,又笑著把我扶起來,說:“老弟,你別聽老牛這榆木疙瘩瞎說!咱們兩家兄弟一家親,你既然不願意跟我們下去,我們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能強拘你不是?”
我親熱的滴了幾滴眼淚,抓著馬麵的手,呼吸急促道:“馬哥,你是說我不用死了嗎?”
馬麵爽朗一笑,說:“當然了,你可是我馬麵的好哥們,誰敢讓你死,我老馬第一個不答應!”
他說完,忽然又苦笑道:“不過,生死簿明文規定了老弟今夜得死,我和老牛放了你,可就犯了天條了,回去估計得下十八層地獄呆著去!嗨,算了算了,為了老弟,這麼點罪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