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紅妝的話,心頭微微一鬆,又想起了那隻天鬼,便向紅妝問道,“紅妝,你看看那隻天鬼現在出來了沒有?”
紅妝嗯了一聲,抬頭舉目望去,過了會兒緩緩的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凡,對不起啊,雪太大了,我看不清楚那邊的情況!”
我心頭忽然一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好像想到了什麼,隨後便急忙向紅妝道,“紅妝,你快帶我過去看看!”
紅妝愣了一下,鎖了鎖眉頭,正想對我說什麼話的時候,我心頭那種不安更加的劇烈了,向她大吼道,“快帶著我過去!”
紅妝被我嚇了一跳,‘啊’了一聲,便當先打頭,頂著風雪,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向著鬼火那邊走去。
風刀雪劍,刺骨寒冷。
我被這大風雪吹得腦中已經有些犯暈了,隻能依靠著紅妝的幫助,艱難的低著頭前行著,就這般下,在這雪地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了四五分鍾後,身前的紅妝才突然停了下來。
沒防備下,我一腦袋撞到了她的背上。
風雪太大,我睜不開眼睛,隻能躲在她身後衝她大喊道,“紅妝,怎麼停下了?”
紅妝沒說話?
我再次向她大聲喊了一句,她才身體一震,一張臉煞白一片的轉過頭來,抖抖索索的對我道,“小.......小凡,你.......你看!”
我一怔。
腦袋稍微抬了抬,眯著眼睛模糊間看見紅妝正伸手指著前方,我愣了一下,順著她的手臂看了過去。
前方,漫天的風雪中,一團足有兩丈寬的奪目至極的陰綠火球,在熊熊燃燒著,它裏邊好像有一隻恐怖的黑色身影,忽而飄到左邊,忽然又飄到了右邊,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可是,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邊。
我眯眼凝神一看,隱約間發現,那火球並非是漫無目的的在飄蕩,而是一隻衝著在雪中傲然而立,矯健騰挪的白衣人影不斷的攻擊著。
若不是,那道人影頂上盤著的那頂黑色的道髻,在這雪花內異常的顯眼,我都無法發現的了他。
我頓時呆在了原地。
這......這他奶奶的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是誰?
怎麼.....怎麼看起來,他好像在和那隻天鬼在幹架呢?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向那邊再次看了過去。
這一次,我看的更加清楚了,那裏絕對是有一個人,正和那隻天鬼在幹架,不時有一道亮光閃過,好像是劍光。
這一下,我徹底的懵了,我一直就在這裏,沒看見有什麼人過來啊?那個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而且,看那架勢,好像完全不怕那天鬼,那是得有多厲害呀?
我短暫的觀望了片刻後,一張臉便被寒風打的生疼,我想要弄明白那邊是怎麼回事,便滋啦一聲,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大塊布片,做了個簡易的口罩,包在自己的腦袋上,便對著紅妝招呼一聲,兩人借著這大雪的掩護,繼續埋頭向著前方走去。
隨著兩人的前行,一道道怪異的嘶吼聲便漸漸的夾雜在凶猛的風聲中,傳進耳中,我這時候抬頭一看,雪中的那個身影已經十分清晰了。
那好像是個中年人,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右手抓著一把劍,如同一根永恒佇立在天地間的磐石般,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持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傲然立在原地。
他的頭微微的上揚著,冷冷的注視著半空中一團巨大的綠色火球,那火球內,有一個魁梧的黑影,在嘶吼不休,帶著凶惡嗜血之意,一次次的自上而下,攜帶著火球向他攻擊著。
可是每次那火球衝下來後,那個人隻是快若閃電的抬起手中的長劍,或檔或戳,將那團火球逼退,看她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那可怕的天鬼,在他的眼中,隻是一個可笑的玩物而已。
戰鬥依舊在不斷的持續著,那人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繼續戲耍著那隻天鬼。
終於,那隻天鬼徹底的暴怒了,它仰天狂吼了一聲,身體周圍的火焰蹭的一下,光芒大作,隨即,猛地化成了一顆顆拳頭大小的火球,鋪天蓋地的向著那個人自空中俯衝而下。
漫天的火球內,依稀間有一道龐大的黑影,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和殺機,怪吼著伴隨而下。
到了這時,那個人終於動了,隻見他姿勢未變,右腳猛地一蹬地麵,寬大的道袍獵獵作響,雙腳離地三四尺,身體向後騰飛而來。
也是在此時,他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哼,區區天鬼,也敢在我麵前放肆,當真找死!”
風雪中,這聲音傳進我的耳中,讓我身子猛地一震,這聲音......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