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也正是此時!
這座小雪山,卻大大迥異於之前那座小雪山,山體平緩,山勢柔和,雖是漫山的皚皚白雪,可卻再也碰到那冰刀雪劍般的陡峭絕筆,反倒是向一片連綿千丈的平和土塬。
隻是,這土塬上的土,卻被如棉花一般厚重的積雪取代。
愛遠昨夜過那條逼仄山路時,是在最前,位於首位,壓力十分大,不僅要照顧到後邊的紫煙,還得時時小心試探前方的山路,心力消耗極大。
這不,看見這座小雪山地勢如此平緩,頓時興奮的大叫道,“哈哈哈哈,這才是好雪山嘛,愛清,你說說,像昨日那雪山,那是個什麼玩意兒,那是人走的路?”
我現在心情也是大好,畢竟不用遭罪,便張口想與他扯幾句,可這時候,那老騙子卻極為掃興的道,“哼,臭小子,你別以為這平緩雪山就要比先前那雪山好走?老夫告訴你,此地的危險,甚至要比之前那座雪山大的多。你信不信?”
我好整以暇的抱拳看著愛遠,老騙子這次的臭小子可不是叫我的,而是喊愛遠的。
愛遠被老騙子這高傲的語氣給刺激到了,惡狠狠道,“老東西,你莫非是腦子壞掉了,這雪山如此平緩,不需要人耗費體力攀爬,為何反倒是更加危險了?”
老騙子負手眼神悠悠的向著前方眺望了小半個時辰,而後雙眼猛地圓睜,撚指抓起一塊兒石頭,置於雙指前,大喝一聲,“嘿!”
兩隻手指一發力,便將手中那顆石頭,狠狠地射向了身前約四五丈遠的積雪中........
眾人先是愣了一下,不明就裏的互相看了看對方。
可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我們急忙轉頭看去,就震驚無比的發現,方才被老騙子用石子彈射的地方處,出現了一塊兒巨大的塌陷,底下好似是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四周厚厚的積雪還在嘩啦啦的往哪個大洞裏邊灌........
老騙子得意的一甩手,道,“哼,看見了沒有,之前的雪山雖然陡峭,可上了山頂,一路的地形便盡入眼中,此地雖然看起來平緩,可積雪如被,將整個地形厚厚的覆蓋在下方,誰知雪下的是一馬平川的平路,還是害人性命的山窟水洞?”
四人親眼目睹了先前那一幕,再經老騙子這麼一提點,頓時便在心裏凝重了幾分,不複之前的輕鬆愜意。
路不可不行,紫煙這時候對愛靜道,“愛靜師妹,你且先坐著大鳥去前方找塊兒安穩地兒等著我們,我們過後便到!”
愛靜點了點頭,便驅使著大鳥載著她向前方雪山飛了過去。
隨即,紫煙吸了一口氣,凍得通紅的小手用力呃搓了搓自己的臉,抬頭向前方厚厚的雪地中一看,道了聲,“我們也該走了!”
說罷,紫煙便抬腳踩在了厚厚的積雪中。
我與愛遠急忙一左一右跟上,且互相扔出一根長長的樹藤,三人各自將樹藤纏在自己腰部後,平列一拍,同時向前行去。
這種辦法雖然蠢笨,可卻無疑十分實用,三人所占的地方不同,同時踩中溶洞深淵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這般一來不管是誰出了事,剩下兩人都能很快反應過來,將他救起。
雪風呼呼的自兩旁吹過,三人在這雪地中,很快就化成了三個小黑點,一步一步,艱難的頂著風,逆著雪,向前跋涉前行。
漸漸地,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自那日離開貢嘎山起,至今日已經是第四天了,這四天內,每個人都睡不好一個覺,吃的也多是一些愛遠從雪坑中拋出來的野果子,又累又乏。
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也沒人遇到什麼危機情況,精神一懈怠,這種疲累感立馬被放大了無數倍,令我哈切連天,昏昏欲睡,走路都有些七扭八歪起來。
就這樣,我又走了七八步,忽的,感覺自己左腳一崴,好像踩到了一個深深的窟窿中,整條左腿立馬就被雪給埋了。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用手死死的抓著腰上的樹藤,衝著紫煙他們喊道,“紫煙,救命!快救命呐!”
我不掙紮還好,一掙紮積雪流淌的速度更快了,眨眼間我整條右腳也隨之一輕,落入了那個窟窿中,整個身體宛如掉入了一個流沙坑中一般,緩緩的向下滑著。
我拚命的想要伸手抓住個什麼東西阻止自己身體的下落之勢,可四處盡是白茫茫的積雪,雙一抓便是一把空,整個身體的周圍,此時竟然形成了一片簌簌滾動的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