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你要帶我們去哪裏?”蘇雅潔畢竟是個女孩,雙腳浸泡在水裏的時間長了難免有些熬不住。
“當然是帶你們出去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飛哥終於停了下來,一個開了縫的井蓋出現在頭頂。
飛哥將井蓋打開,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我抱起蘇雅潔送了上去,剛準備摻鍾子鳴,他卻兩手抓住井口邊緣,直接跳了上去。
終於看見的久違的世界,雖然天仍舊是黑的,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我們就此別過吧,後會有期。”飛哥將他的長褲和皮鞋穿在了身上,又恢複了帥氣的模樣。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怎麼看都像是個成功人士,不像什麼術士。
“走吧,去吃點東西。”鍾子鳴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候我們在一處十分僻靜的地方,根本沒有行人,連車都沒有幾輛。
在路邊站了很久都沒有打到出租車,大概是別人看我們身上太髒了,所以不願意載我們。
現在應該是淩晨了,有些涼,蘇雅潔抱著手臂楚楚可憐地站在我邊上,但是我也隻有一件衣服,而且還是短袖,不能披在她身上,鍾子鳴身上就剩幾根布條了,更不能給她溫暖。
“算了,我們還是走回去吧。”等了很久之後我終於開口了,再等下去也不會有車願意載我們的,不如自己走回去。
我們一行三人,就這麼默默無語地走在淒清的道路上,還好我對這裏挺熟的,知道大概的方向。
回到家,蘇雅潔直接就進了洗手間,不久裏麵就傳來了花灑的水聲。
鍾子鳴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裏麵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他讓我將這些粉末灑在他背上。
說起來他確確實實是個漢子,帶著傷走這麼遠的路,沒喊過一句疼。我將粉末灑在他背上,一股白煙從他背上升了起來,隨後原本結痂的傷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用紙巾將那黑血吸幹,直到血的顏色變回正常顏色,我才找到紗布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垃圾桶裏是半框黑色的紙巾,
“對了,紅妝!”我突然想起,紅妝的魂魄還在飛哥那裏!
“在這裏。”鍾子鳴在褲兜裏摸了半天,將那個白色瓷瓶掏了出來,他有許多這樣的瓷瓶,我也分不清哪一個裝著紅妝。
“飛哥走的時候給我的。”鍾子鳴一邊說著,一邊忍著疼痛將茶幾下麵的蠟燭找出來點上了。
打開瓷瓶後,紅妝的魂魄飄了出來。
“紅妝!是我,小凡!”我驚喜地喊道。
“她不認識你的。”鍾子鳴打斷了我的徒勞,畢竟紅妝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很多記憶都消失了。
鍾子鳴將蠟燭吹滅了,紅妝的身影便又消失了,過了一分鍾的樣子他才將瓷瓶重新蓋上。
難道說,蠟燭滅了我就看不見紅妝了?
“對,普通人是看不見鬼的。”鍾子鳴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
“可是在下麵的時候,我和蘇雅潔都能看見鬼啊!”我有些不相信,畢竟我是真正地看見過那五個老頭的魂魄,還有紅妝的。
“那是因為下麵的陰氣太重,所以你才能看見鬼,陰氣重的地方普通人也能看見鬼。”鍾子鳴解釋道。
而剛才我能夠看見紅妝則是因為那根白色的蠟燭,那不是普通的蠟燭,大家都知道,很少有人點白色的蠟燭,結婚什麼的都是用的紅色蠟燭,因為吉利。
而白色自古就不是個吉利的顏色,並不是因為白色本身,而是因為白色自帶怨氣,再加上鍾子鳴這蠟燭裏添加了朱砂,所以我才能看見紅妝。
說話間,蘇雅潔已經洗完了澡,關著門向我借衣服。
我也不是吝嗇的人,進房間拿了一套還算新的衣服給她。
男士的襯衣穿在蘇雅潔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而我的沙灘褲被她穿成了喇叭褲。
但是看起來並不奇怪,反而有一種純情少女的感覺。
鍾子鳴看蘇雅潔出來了,迫不及待地衝進了洗手間,畢竟他身上還是比較髒的。
我們都洗完澡的時候,天已經有些亮了,我已經不記得有幾天沒有睡覺了,但是在睡覺之前,我必須去吃點東西。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當然要吃點東西。
“這地方,還是別住了。”出門的時候鍾子鳴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打算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