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可以在城裏舒舒服服地過屬於我的人生,但是現在,卻無端地被卷入了這麼一場靈異事件中來。
也不能說是無端,畢竟一切都是從我小時候開始的,而且都與我莫家人脫不了幹係。
“咳咳,咳!”旁邊傳來一陣咳嗽聲,是鍾子鳴醒來了。
“你怎麼樣?”我和二叔趕忙問。
“我會幫你們解決村子裏的事的。”鍾子鳴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往火堆邊湊了湊,淡定地睡了過去。
我也將頭枕在腿上,閉目養神。
夜,並不是那麼的安靜,蟲鳴鳥叫都有。
“小凡,小凡!”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睜開眼,看見了紅妝。
“紅妝!”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凡,我要走了,我不想拖累你,你要好好的。”紅妝很悲切地告訴我,那眼神,我似乎在哪裏看見過。
“紅妝,等我,我很快就能救你出來了!”我想要抓住紅妝的手,卻摸了個空。
“小凡,你離開村子吧,答應我,好好活下去。”紅妝流下了兩行血淚,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紅妝!”我大喊了一聲,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剛才是夢。
鍾子鳴躺在旁邊,而二叔不見了。
“二叔!”我忙喊道。
卻見草垛的另一麵,一個熟悉的人,正在往宅子裏走去。
我心情一沉,那個人是二叔。
二叔說是走,不如說他在飄,因為他的雙肩幾乎沒有動作,但是卻又貼著地麵前行著。
我忙搖醒了鍾子鳴。
“吱呀!”宅子的門因老、舊而發出了聲響。
二叔則渾然不覺一般,繼續向裏走去,直到進入了存放暗鏡的房間。
鏡子裏,兩個女人正在撕扯著。
一個是紅妝,另一個是一個渾身散發黑氣的女人,在黑氣的包裹裏,根本看不見那女人的麵容。
二叔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在即將觸碰到鏡子的時候,停在了半空。
鍾子鳴將一道符貼在了二叔背脊上,二叔的眼睛還是閉著的,有些像夢遊。
“她想自殺啊。”鍾子鳴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我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凡,為什麼,要回來?”鏡子裏,那個渾身黑氣的女人已經不見了,紅妝慢慢地從鏡子裏走出來,問我。
看著紅妝淩亂的衣衫,我知道是她讓睡夢中的二叔來打碎鏡子的,她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不想再每天不人不鬼,連靈魂都屬於別人地活著。
“哈哈……”突然間,紅妝變了一副陰險的嘴臉,發出刺耳的笑聲。
“走!”鍾子鳴沉默了一會兒,一手拉著我,一手抱著二叔,然後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速度回到了草垛邊。
鍾子鳴扯下了二叔身上的符咒,扔進了火堆,然後將二叔叫醒了。
二叔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顯然他不明白現狀。
“離開這兒吧。”鍾子鳴說:“你們在這裏太危險了。”
我堅定地道:“沒救出紅妝之前,我不會離開的!”
鍾子鳴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道:“你們必須要離開。我也要離開,我要去準備一些東西,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再回來。”
接下來,鍾子鳴跟我們說了當前事情的厲害關係,並且留下了對方的聯係方式。他向我保證,他一定幫我救出紅妝,並且,下回來村子,他會聯係我。
離開村子後,我沒有將這事告訴爸媽,一直在等待鍾子鳴的電話。
大約一個月後,鍾子鳴終於來找我了,說他準備好了。
這一回我沒有通知二叔,與鍾子鳴二人回到村子。
隻是這時的村子格外地荒涼。
除了掛在房簷上的蜘蛛網,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空氣中滿是濃重的腐敗的味道和血的腥味,半開的門在風的吹動下吱呀作響,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荒廢了很多年的村子。
但實際上,這個村子不過荒廢了一個多月而已,
我緊緊地跟在鍾子鳴後麵,他當時說要回去搬救兵,最後來的還是我們兩個人。
“去祖地!”
看著荒蕪的村子,鍾子鳴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慌忙地朝著祖地的方向跑了過去。
“咚,咚咚。”
此時我們眼前是一口朱紅色的棺材,那棺材裏發出一種類似於敲門聲的聲音。那十分具有節奏感的聲音,聽得我後背直冒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