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跪在二叔身邊,全然不管地上的鮮血,對著一副骨架哭成了淚人。
“血骨封魂咒!”我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這樣一句話,這正是奶奶用在紅妝身上的手段,難道,又是紅妝?她又開始了她的報複,不,紅妝不是那樣的人,是鏡子,是鏡子在作怪!
鏡子,鏡子,我呆滯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牛仔褲上算是鮮血,鮮血順著褲腿滴落到我的腳背上,而我隻是麻木地向著放主鏡的屋子走去。
用力地推開門,卻沒有開等,月光從窗戶投射進來,鏡子在月光的照應下,閃現著一種令人骨寒的紅光。
屋子裏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了幾十度,明明是炎熱的夏天,我此時卻像進入了冰窖,沒有穿鞋子的腳已經凍地麻木,而牛仔褲上的鮮血也結成了冰碴!
“紅妝!你給我出來!”我大聲地呼喚那個熟悉順耳,屬於她的名字。
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過了許久,鏡子前出現了一個妖嬈的女人,那女人穿著幾千年前的服侍,手裏拿著一把碧綠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她的長發。
“你叫我啊?”那女子驀地轉過身來,用一種極為尖銳的聲音說著。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的女子,妖嬈美妙的身材,令任何男人都遐想非非,但是,這時候,我的心中隻有憤怒。
“是你,是你殺死了二叔!”我用手指著那女人,雖然心中十分恐懼,卻並不怯懦,因為她殺死的不止二叔,還有村子裏的所有人!
“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女人竟然笑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所有人?
“嘭!”我的頭磕在了床頭櫃上,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房間,聽見的是二叔的鼾聲。
原來隻是一場夢而已。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我要如何解救紅妝,但是,至少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裏!
但是二叔不一樣,這裏對他來說太危險了,他還有二嬸,還有小表弟,他必須活下去。
想到這裏,我打開手機,準備給二叔買一張回城的票,但是手機卻沒有一點信號,平時雖然信號不好,但是也不至於一點點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這是鄉下的緣故,我也沒有想那麼多,而是準備出去打水洗臉。
我們家用的水都是從院子裏的井裏打上來的,因為奶奶一直是一個比較古板的人,就算現在科技已經十分發達了,她還是喜歡這種古樸的東西。
一下,兩下,慢慢地轉動著手柄,而卷繩器上的繩子似乎永遠都卷不完。一直搖了七八分鍾的手柄,水桶才慢慢地升了上來。
而當我看見桶裏的東西時,慌忙丟掉了手柄,跌坐在地上。
在熹微的晨光照映下,桶裏的鮮血,還有那睜著眼睛的人頭,格外地恐怖!
“小凡,怎麼了?”二叔聽到動靜後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來了。
“井裏,血!”此時我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用手指著那口井,然後轉過頭吐了一地。
這絕對比夢裏的場景更讓人覺得惡心,畢竟是直觀感受到的。
二叔將井裏的繩子很快就拉了上來,哪裏有什麼人頭,隻有一桶清水罷了。他走過來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沒發燒啊?”二叔自言自語道。
而我此時已經吐完了,衝著二叔擺了擺手,回到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我敢確定看見了一桶血,還有一個長發披散的人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它突然又不見了。
“吃飯了,小凡!”一會兒的功夫,二叔就做好了早飯,兩碗小米粥,一碟鹹菜。
我和二叔各懷心事,都沒有動筷子。
我想到那個夢,還有那個盛血的桶,胃裏總覺得有些翻騰,吃不下去。
草草吃完了早飯,我和二叔坐在門前,思量著對策。
大約十點鍾的時候,二叔突然站了起來,眼睛定定地望著村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