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重重的甩了墨禦霆的手，冷笑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說好了，我們在這裏試試，我會信任你。”
“好啊，正好，你不是信任我嗎？我睡在這裏，不會跟王彬發生任何事情，你相信嗎？”顧安然揚起下巴看著墨禦霆。
“我……”墨禦霆從來沒想過，她會以子之矛項子之盾，這一下就被問倒了。
“沒話說了嗎？要麼相信我，我不會跟王彬怎麼樣，要麼卷鋪蓋走人，你自己選擇。”顧安然揚著下巴，冷冷的看著墨禦霆，這樣冷豔霸道的顧安然，他是第一次看見。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顧安然能夠打理好一個能跟墨氏比肩的集團，這光靠學識是辦不到的，顧安然此時如女王般的魄力讓墨禦霆都有一瞬間要服軟的感覺。
“好，我出去。”墨禦霆落沒的說。
墨禦霆眼裏那一抹落莫讓顧安然有一瞬間想要拉住他，抱緊他說自己原諒了。
她咬了咬牙，轉發身，逞強的不讓自己看墨禦霆離開時那落魄的背影。
王彬看到墨禦霆走了，而且是失落的走了，他趕緊進來，果然顧安然坐在床沿上正捂著臉在哭。
“好了，別哭了。”王彬心疼的將顧安然摟入懷裏，“你們兩人的心已經捆在一起了，你傷了他，又何嚐不是在傷害自己呢。”
王彬這樣說，顧安然哭得更凶了：“我知道啊，我知道啊，可是你知道嗎？他太欺負人了，這種痛會讓我覺得爽快。”
顧安然這樣說，但卻仍舊沒停止哭泣，王彬摟著他，將下巴放到她頭上輕輕蹭著。
“顧安然，你就是這點不可愛，總是喜歡自殘。”王彬心疼的說。
“自殘會上癮的，每一次這樣的痛都讓我覺得興奮，爽快，也許是他給的傷太多，讓我變得習慣並且喜歡了。”
墨禦霆給的傷確實已經太多了，多到她無法數，如果愛情壞了，那一直守著又能怎麼樣呢。
“天黑了，趕緊休息吧，你今天本來就不舒服。”王彬揉著顧安然的長發。
“我……我想洗澡。”顧安然實在難過極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汗水的粘膩。
“好。”王彬牽起她的手帶她到不遠處的洗澡間裏麵，然後守在外麵。
這裏是公共浴室，然而顧安然的思想比較守舊，讓她跟其他人一起共浴，雖然說都是女性，但她仍舊沒辦法接受，從她成年後，除墨禦霆外，再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共浴過了。
所以她每次洗澡都有王彬在外麵守著，然後一直跟別人賠不是，求人家等一會兒。
這一次，顧安然洗得有點時間長了，外麵的人都等惱火了，王彬也不能得罪這些牧民，隻能一個勁的賠禮道歉，讓大家息怒。
墨禦霆遠遠的看著這樣的情景，他想，也許他一輩子都做不到這樣。
愣愣的等顧安然洗完澡，王彬牽著她回到氈房，王彬才一拐一拐的收拾起自己來。
顧安然已經收拾好自己了，於是便直接躺到床上，她白天已經睡了好久了，而且身體也難受，人便無緣的清醒，心頭湧起許多往事，那樣的委屈，那樣的難過，一時間便捂著嘴失聲慟哭起來。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愛情怎麼樣的，或者說這麼久以來，好都不明白什麼是愛情。
結婚，生子，她都經曆過了，到現在，她卻兩手空空，什麼都不剩下。
王彬感覺到顧安然的異樣，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床邊上，看到顧安然滿臉淚水，已經哭得麵都扭曲了，趕緊拉開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想哭就來借肩膀，隨時提供。”
顧安然心中一暖，世界那麼大，為什麼她現在偏偏遇到這樣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愛的，卻不懂如何愛她，一個她不愛，卻將她嗬護得像掌心寶一般。
她要怎麼取舍？
也許這就是人類自有愛情以來，亙古難解的迷題吧：愛我的和我愛的，選擇哪個？
她咬咬牙說道：“王彬，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愛你。”王彬簡單明了的回答，讓顧安然心頭震撼不已，他就這樣幹脆無遺的表達著胸中的愛意。
“王彬，我不愛你，也沒辦法愛上你，除了現在的感動外，我什麼都沒有。”顧安然哭得更凶了，“你教教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別哭了，傻瓜，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有人喜歡吃肉，就有人喜歡吃皮，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還能讓我保護你，這就夠了，如果有一天你因為內疚或者其他的要趕我走，那就是我一生的災難。”王彬撫著顧安然的後腦勺說。
“可是我……”她怎麼可能這樣心安理得的讓王彬為自己付出一輩子。
“那你就幸福給我看，別一直哭哭啼啼的，女人收起眼淚一定是為了幸福，千萬別為了堅強。”王彬輕柔的說道。
“為了幸福？我已經快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了。”顧安然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