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許韻歌將煙蒂摁進煙灰缸裏,微胖且素淡的臉上有些不耐煩,眼底掛著接近烏青的黑眼圈。
一個小時前,天快亮了許韻歌才加完班。
回到家,臉剛碰到枕頭就被鍾又晴的電話吵醒,強忍著起床氣在這兒聽她絮絮叨叨。
聽她說自己如何仰慕薛承安,薛承安如何因已婚身份而內心煎熬,如何難以忍受對她的愛意,他們如何品嚐愛的禁果……
許韻歌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鍾又晴火冒三丈:“難道你不是薛總的老婆?!”
麵前這女人又醜又胖,根本配不上薛承安!
裝冷靜不買她的帳?她非要她主動離婚不可!
許韻歌垂著眼眸,沉默半晌,陡然抓過桌麵上的煙和打火機,站起身:“麻煩以後不要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單獨約我。”
懶得多說,她現在隻想回去睡一覺。
鍾又晴見她要走,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匆匆抓住了許韻歌的胳膊:“我還沒說完!”碰灑了桌上的咖啡,濺了許韻歌一身。
許韻歌冷冷瞥了一眼衣服上的汙漬,抬眸再看鍾又晴時,淩厲的眼神嚇得鍾又晴猛地縮了下手。
鍾又晴見自己落了下風,氣得拔高了音調:“許韻歌!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教養?!我說了我還沒有說完!”
這一聲喊的,瞬間劃破了許韻歌所有的耐心。
“啪!”
她揚手毫不猶豫一耳光甩在鍾又晴臉上。
鍾又晴直接被扇回沙發上,手臂磕到桌子,疼得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霎時間皺成了包子。
“教養?剛剛沒打你沒罵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是我的教養饒了你一命?”
許韻歌說著就上前一把抓住鍾又晴的頭發,直接把她的頭按到剛剛打翻的咖啡上。
“啊——”
鍾又晴慘叫,毫無還擊之力。
“以為自己捏到軟柿子了是吧?不就想看我發飆嗎?被虐傾向這麼嚴重,今天好好幫你治治!”
她拿起另一杯咖啡,直接舉高了,對準鍾又晴的臉往下倒。
鍾又晴發出難聽的嚎叫,歇斯底裏。
“真以為自己是小三?要排號,你連小十三都算不上!”
話音剛落,許韻歌隨手放下了空掉的咖啡杯,抓緊了鍾又晴的頭發,一把將她整個人都甩到地上去。
“你在薛承安的床上也叫得這麼難聽嗎?他沒提醒你‘不要在許韻歌麵前瞎蹦躂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鍾又晴,氣場強得像個身經百戰的女戰神。
她和薛承安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打發這些想上位的年輕姑娘,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離婚?
她求之不得。
“你!”
鍾又晴跌坐在地上,雙眼冒火地瞪著許韻歌,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可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說到底,憑著年輕貌美再如何處心積慮,碰上老槍杆,也不過就算個愣頭青。
“鍾秘書,薛總換秘書的頻率不知道你打聽過沒?”
許韻歌將耳邊的一縷發絲繞到耳後,語氣又恢複了剛到咖啡廳時的淡然,意有所指地說道。
隻要鍾又晴稍微有點腦子,簡單調查一下,就會發現薛承安從來不換助理,但是每三個月就換一次秘書,比女人來姨媽都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