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由和再次開口,空泊連忙轉身提氣飛縱,開玩笑呢,要是再跟由和這般的耗下去,她最愛吃的雲錦丸子可就真的要涼了!那樣可就失了原本的鮮嫩味道了!
“少主!”由和憋氣的連忙咬牙跟了上去,少主真是的,從來不肯聽她好好的說完!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褐色的大地上,青黃的草木在微風中微微搖動,沙沙的響著,仿佛在低聲呢喃的送她們離去。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落亭院內此時已經燈火通明。
流雲邁步進來,一眼就瞧見廳內的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菜肴,看著眼前數道光看起來就能讓人食欲大開的菜式,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然後再看到桌上左右兩側各坐著的象豐和空泊時,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讓我猜猜,這是由晴的手藝把,色香味俱全,光看上去,就已經讓人胃口大開,多吃幾次,說不得我都想跟空泊要人了呢。”流雲微笑著開口道,麵上的輕鬆隨意格外的明顯。
空泊輕蔑的掃了眼流雲,嗤笑道,“你倒是不客氣,不過可惜,由晴已經是本少主的七侍之一了,你可是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說罷右腳抬起,踩在椅沿上,瀟灑頎長的身軀慵懶的靠著椅背,整個人看上去,儼然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
這般的肆意姿態,若是讓由和看到,估計會直接氣暈當場。
象豐的坐姿則十分的規矩,他看著兩人玩笑似的鬥嘴,眉眼俱是盈滿了笑意,他抬手招呼流雲,“快坐,快坐,我和空泊可一直等著你呢,你怎麼今日回來的這麼晚?”
流雲微笑著幾步上前,悠然的坐在兩人的中間。聞言眉目間閃過一絲無奈之色,“你們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我會這麼晚回來,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兩個?一個兩個的都不肯出手為院主分憂,眾位院士對你們可是相當的不滿,然後這些差事不就又落到我的身上了。”
象豐微微一愣,隨即尷尬的輕笑道,“奶奶也真是的,你剛回來就給你一大堆事做,這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空泊則絲毫沒有歉疚的意思,“反正這院主之位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早些適應不是甚好嗎?”言辭間絲毫沒有在意那個高高在上的院主之位。
流雲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們兩人,端起手邊的酒杯,一口飲盡之後放下,才嘴角微微上揚的笑道,“你們倒是推的幹淨,就這麼不願為書院做事嗎?身在其位,自該謀其政,身為書院少主,卻不願處理書院的事務,那你們兩個想要做什麼?”
空泊斂下眼,似是沉吟,好半響才道,“你也知道我天性如此,說不得本少主可就等著院主人選塵埃落定,然後卷起包袱就逃之夭夭了,也省的由和老在本少主的耳邊嘮叨,半刻不得消停。”
象豐皺眉,“流雲,你知道我想做什麼的。”待院主之位定下之後,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去外麵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這麼多年總是看著同樣的風景,心裏的那份蠢蠢欲動,他可是忍耐的很辛苦啊。
流雲麵上的笑漸漸消失,清幽的眸瞳微微暗沉下來,“象豐,空泊無心院主之位,那麼這個位子一定會是我的,待我登上院主之位之後,她自可隨意的去留,但是你呢?身為院主之孫,又身為男子的你,你知道院主會作何安排嗎?”
象豐聞言微怔,“你此話何意?爺爺跟你都說了些什麼?”男子之身怎麼了?他可哪點也不比世間的女子差!隻要院主之位一定,他和空泊自然不再是無常少主,空泊可海闊天空,難道他就不能嗎?流雲此話是什麼意思?
空泊也看向神色變得寡淡的流雲,眼神微動。她覺得今晚的流雲好像有些奇怪。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空泊猶豫的問道,要是真的是那樣,那就可是太突然也太不尋常了!
象豐是何等的聰明絕頂,他瞬間意識到空泊未盡的話是什麼意思,一向帶笑的雙眸,此時卻孕育起了巨大的風暴,他不敢置信的低吼出聲,“奶奶瘋了嗎?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如今才十二歲而已,她難道就要在這個時候替我定下一生嗎?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做這種莫名其妙的決定?”
空泊看著麵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象豐,麵上也有些不忍,看著流雲道,“你知道院主是怎麼了嗎?為何突然會生出這種想法?象豐如今可還小呢,差不多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這樣草率的就要定下婚事是不是太早了點……”隨即空泊仿佛想到了什麼,眼睛再次睜大,看著流雲遲疑的問道,“以象豐的出身和天資,在這個書院內能配得她上他的好像隻有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