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愣,“哦?死傷這麼嚴重?看來這次的鬧動靜可不小。”今年的飄雪山她可是聽說很是熱鬧呢,要是如明玄所說,十有九未回的話,那可是相當的有趣了。
明玄聳了聳肩道,“確實不小,這一路上到處都在傳言,飄雪山上的神靈發怒了,照這個態勢,估計已經傳到京城了,再加上今年各地的災情不斷,估計您的皇妹馬上就該要準備一場盛大的祭天之舉了。去好好求求老天爺,給百姓們一條活路了。”
女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輕蔑之色,“祭天?隻有愚昧的百姓們才會相信這種東西,真是可笑,天要是真的有眼的話,那這個世間豈不是太無趣了嗎?”更何況天若是真的有求必應的話,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可言?
明玄歪著頭看著女子麵上的輕蔑,“這一點你倒是和從前一樣,對鬼神之說還是這般深惡痛絕。”
月信奉的從來就隻有力量,隻有她自己,她的心與她不一樣。她的心早已豎起了高高的城牆,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走不進去。
女子眨了眨眼睛道,”難道你不這般認為嗎?”
明玄唇角微動,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的低沉,“我倒是希望這世上有所謂的鬼怪,這樣,我或許就能再看他一眼了……”
鳳揚府尹鄭卓佳的府上。
睜開雙眼看到熟悉的床頂,鄭芷月有些怔楞,身體的感知隨即完全開啟,喉嚨不斷傳來的一陣陣的幹渴,全身各處則傳來一陣陣無力的酸軟,胸口更是傳來一陣陣的隱隱作痛,她這是怎麼了?她好像記得自己在和那所謂的師姐說話,然後……對了,她感到一陣劇痛後就昏倒了,最後看到的好像是父親的臉,她微微苦笑,她這次昏迷,父親一定急壞了吧。
“來……人。”鄭芷月剛一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的聲音嗎?粗啞而無力,就如同年邁的老嫗般。
“小姐,您醒啦?”阿全端著一盆清水推門而入,正好聽到自家小姐醒來叫人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驚喜的來到床前。
“水……”鄭芷月忍不住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開口道。
“啊,是,是,是,小姐您別說話了,水馬上來。”阿全連忙心急火燎的跑到桌邊端起茶壺連忙斟滿一杯茶水,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因為過於忙亂,這幾步路而已,甚至還灑了不少在手背上。
阿全有些無措,看著手裏的半杯水。心裏懊悔,他怎麼就學不乖呢,做事怎麼總是這般莽撞,就連倒杯水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太沒用了!
鄭芷月微微勾唇,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拿來。”
阿全連忙側坐在床邊,單手扶起自家小姐,將手裏的半杯水湊近小姐的嘴邊。
鄭芷月飲下這半杯水後,溫熱的水流滑過有些幹涸的嗓子,帶來一陣舒適的感覺,雖然喉嚨的幹涸並未得到滿足,但是卻比之前好了許多,她輕聲開口道,“我昏睡了多久了?”
阿全小心的扶著自家小姐略顯瘦弱的身子,開口回道,“三日了,大夫說您這是內傷複發,主要是因為前些時候受過傷,而且在傷後不僅沒有好好調理,還接著沒日沒夜的練功,把自己的身子累壞了。”阿全滿眼都是心疼,“小姐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自從您倒下後,主君的眼都快哭瞎了。”
鄭芷月心底頓時生出一股歉疚之意,她再度開口道,“父親人呢?”父親怎麼不在這裏,照阿全的說法,父親一定對她的狀況很是擔心把,她這次昏迷,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結果卻父親擔心了,這般的不孝,她真是愧對父君的教導,
阿全隨即開口回道,“主君才剛剛回去休息,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呢。他這幾日一直守著您,親自照看您,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呢。就連大人硬拉都拉不走呢。”
回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瘋狂,再看如今自己武學進境,毫無寸進,甚至還跌落了一個境界,鄭芷月眼底頓時滿是頹然,她就算再努力也追不上嗎?就連眼前的這原本應該很輕鬆的一關,也都度不過嗎?真是給師傅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