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還是快快請起,畢竟名分未定,靈夏又是幼妹,於情於禮,又怎當得起皇姐這般大禮。”錦靈夏微微讓了讓身子出聲道。
錦靈秀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轉身看向殿上的母皇道,“母皇,秀兒也想為皇妹的冊封大典出一份力,不過秀兒身子不爭氣,隻能做些輕鬆的小事,不知這皇太女的捧冠之人可否讓秀兒來做?”
安平帝聞言心裏一鬆,秀兒雖然年幼,但是卻十分的聰慧,又識大體,心智也十分的出色,如果沒有夏兒和她的體弱多病,說不定她百年之後還真的會考慮將錦朝傳給她,可惜事實總是難料。
秀兒若能真心輔佐夏兒是最好了,雖然她對夏兒的能力很是信任,但是她也對夏兒那隱與心底的……十分擔憂。
“你們姐妹齊心,朕心甚慰,好,朕準了。”安平帝大悅,同室操戈也是她最不願看到的情況,皇姐之鑒猶在眼前,她之所以早早將夏兒推出來也是為了斷了其他人的念想,至於夏兒能否接得住接下來的狂風暴雨,則是她能否成為大錦最尊貴的人的小小考驗罷了。
世家對錦朝皇室的牽製,是數代錦帝一直最為痛恨的東西!到了如今已經不得不痛下決心了!
錦靈夏不置可否,這些小事她自然不放在心上,今晚母皇打算爆出皇太女之事她並不知曉,所以這件事隻是次要的,而今晚參加這場冬宴最重要的事她還沒開始做呢。
眾人則是麵麵相覷,看著場中大勢已定的局麵,心裏很是不安。不知明日的早朝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
楊世薇麵上帶著強顏歡笑,手卻握的死緊,原本隻是以為今晚的冬宴會同往年一般平淡的度過,她實在是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文家居然和她們楊家一樣,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了同樣的一個跟頭,楊家的侍君被貶嫡了,文家的侍君被禁足了,而且所出的皇女皇子都被那個小小的七公主奪走了……
兩大世家居然都在那個七公主身上吃了一個如此大的虧……簡直是不可思議!
候在偏殿的恒氏母女,麵上帶著凝重的神色,眼底浮現著對兒子或弟弟的擔憂之情,原以為是進京與元修見上一麵,以慰思念之情,卻不曾想見是見了,卻是看到了一個麵色憔悴,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的元修!
恒元夕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絲毫沒有胃口,手裏握著的折扇,無意識的一緊一鬆。
恒春英也是同樣沒有絲毫的胃口,心底焦躁,在偏殿裏不斷的走來走去,“元夕,你說夏兒真的能應付一切?”
恒元夕眸子微閃,想起那日見麵後,外甥女那異常成熟的言談舉止,唇微微抿起,“母親,您的這個外孫女可了不得呢,您或許根本不需要擔心。”
恒春英臉上的焦慮卻絲毫沒有散去,“可是她再怎麼了不得,也隻是個才四歲大的孩子罷了,讓她去對付那些能謀劃下手傷害元修的人,真的能行嗎?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可如何是好?元修還躺著呢,要是夏兒再出什麼事的話……”各種擔憂在心裏不斷的浮現,越想越覺得害怕!
恒元夕站起身,上前幾步,雙手使力,將一副快要急的上火的恒春英牢牢地按在椅子上,“母親,您別擔心了,事到如今也隻能信任我這個厲害的外甥女了不是嗎?而且還有陛下在呢,隻要陛下護著夏兒,誰又能動夏兒一根汗毛?”
恒春英臉上的焦慮頓時被怒氣覆蓋,“她要是能護著他們父女,元修又何至於如今懷著身孕還身中劇毒的躺在床上,夏兒小小年紀又何至於就要麵對這些陰險狡詐,心懷叵測之輩?還不是都怪她沒有盡到保護之責?貴為錦帝又如何,當年把元修送入宮之時她跟我保證過會好好保護元修的,可是如今呢?她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恒元夕輕歎一聲道,“母親,也就您敢這麼說陛下了,此事也不能全怪在陛下的身上。陛下這些年也不容易不是嗎,為了與世家周旋,她又做了怎樣的犧牲,其中的艱辛你我是不會明白的。”看過拂香宮的一切,她就能明白陛下對元修可真是用了心的。
元修這些年的來信中絲毫沒有訴苦之言,並不是他多麼的忍辱負重,而是他這些年是真的過得不錯。
如今的事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