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是語氣不善,若是未經過雪山一役的鄭芷月,定會心有不服,嬉笑的反駁對方,或許還會意氣風發的提出挑戰把,可是在見識過那幾個讓她覺得自己難以匹敵的人之後,她已經認識到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更認識到如今自己的量小力微,隻要別人手指輕輕一動,就足以讓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更遑論去保護身邊親近的人了……
可是她即使明白自己的微弱,但不代表她就會就此甘心,她是師傅的弟子,她不會就此止步的,鄭芷月想到此,聲音冷凝,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反諷的意味說道,“既然你認為我鄭芷月沒有讓你承認的價值,那今日你又是所謂何來?”她也絲毫沒有認下這位清傲師姐的意思!
林芳葉心底閃過一絲訝異,眼神倒是不錯,不為她的言語所動,性子沉穩了不少,看來師傅的故去讓這個小師妹長大了些,不知師傅泉下有知是否會有些欣慰,不過……對長輩師姐的態度還有些不尊呢,也是她脾氣好,不然光剛才那直指而來的利刃,要是其他人,說不得要讓這個小女孩吃些苦頭了。
想到此,她微微斂眼後又揚起,看著眼前神形消瘦,麵容憔悴的“小師妹”微微一笑,“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我今日來此隻是想問明師傅的故去的原因,師叔的信有些含糊不清,既然你是師傅最小的弟子,料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麼。”
鄭芷月聞言眼睛眯起,對她的諷刺不以為意,心裏想道原來是師叔告訴她的,倒也合乎情理,師傅故去,弟子總應該前去拜祭的。可是既然師叔沒有告訴她師傅的死因,定有其道理,想來定是因為無常書院的緣故,而且師傅這麼多年從未提起自己有什麼師姐之類的,或許師傅與這個師姐之間並不親厚,既然如此師傅的仇就應該由自己背負。
“不管你是不是師傅的弟子,那都與我無關,而且我與你並不相熟,師門之事,師叔既然沒有告知你,那就是沒有必要。如今師傅故去,師叔所言就如同師傅的教誨,我不會違背師叔的意思。”
林芳葉眼神一閃,微笑斂去,臉上一冷,“看來你打定注意隱瞞到底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師叔的沉默早就說明了一切,除了那裏,師叔又怎麼會隱瞞與我呢?”來此隻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罷了,可是師傅這麼多年都未曾與她們對上,對方也沒有特意上門,師傅到底是怎麼死的?
鄭芷月微驚,這個女人話裏的那裏是指的無常書院吧?除了無常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她為什麼能猜的出來?對了她也出身無常書院,難道她和師傅是在無常書院相識的嗎,應該就是如此。
鄭芷月心裏沉了下來,她同師叔和師妹在安葬好師傅後,就詢問過師叔關於師傅的過去,可是師叔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趟淚,讓她無法忍心再開口問下去。
如今聽著這個女人的話,她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是身邊最熟悉的親人,到最後卻發現自己對對方一無所知,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師傅的過去,甚至都參與其中,隻有她是一無所知,完全被排斥在外!
還真是沒長大的孩子呢,眼底的妒忌都露出來了,這樣就很好,她其實也很妒忌呢,師傅真是太疼愛你了,鄭芷月不懂,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運呢,她眼神微轉,“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玉珍,我們走!”林芳葉語落起身,身後的蔣玉珍連忙跟上。
鄭芷月看著對方從容離去的背影,胸口悶的生疼,她有種感覺那個背影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和天真……
“月兒?客人走了?”剛進門的雲氏隻看到兩個遠去的背影,心下覺得有些來去匆匆,轉頭自然的開口問道。
“爹……”聲音乍然而止,鄭芷月隻覺得胸口一痛,身子驀地軟了下來,重重的倒在地上。
“月兒!月兒你怎麼了這是?來人啊,快來人啊!”雲氏雙目圓睜,連忙大驚的上前抱住女兒,急聲的大聲開口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