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奉先書院的院生,名為蔣玉珍。”蔣玉珍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回答了。
“你為何在此張望?”
“在下隻是有些擔心……那位小安公子,不過見他無事,正要離去。”
“他無事,你可以走了。”暗鱗見她眼睛澄明,知道她沒有說謊,於是決定放她離去。
“那在下告辭。”蔣玉珍也明白自己該走了,順勢拱了拱手,開口告辭。
轉身剛走出幾步,蔣玉珍便聽見身後傳來對方含著濃濃警告意味的話,“最好忘了你今天來過此地。而且她感到這人話語其中蘊含的不止是警告,還有淡淡的殺氣!
蔣玉珍聞言冷冷打了個寒顫,也不回頭,疾步就走。
坐上馬車後,蔣玉珍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歎道,不知是哪家高門的別院,男子護衛竟也有如此的氣勢。
恒元修吩咐明晨給宮裏傳信,再讓暗香下去忙活行裝之後,才想起那名叫周小安的男孩。
“那個男孩子是什麼人?”
錦靈夏咋了眨眼睛,“他是明朗昨日救下的人,不知怎的會出現在大門口。爹爹很在意麼?女兒見他衣衫完整,好像並沒有受什麼委屈。”
恒元修一直以為那個孩子受了什麼委屈呢,不過女兒既然說不是,他心裏自然安心了不少。“他的家人呢?”
“女兒記得他好像有個姐姐,應該是和他一起的。”
“把人叫來問問情況吧,那個孩子看起來挺可憐的。”
錦靈夏不置可否,“明朗,你去把人帶來。”
“是,主子。”明朗麵無表情的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
周小安強裝鎮定的跟在明朗身後,他被帶到張家關起來的時候心裏充滿了驚慌不安,他不敢相信姐姐會毫無人性的把他拿去抵債,姐姐雖然好賭,也欠了不少的債務,但是姐姐這麼做隻是想讓他能過上好日子罷了,姐姐雖然懦弱無能,但是姐姐是關心他的,又怎麼會把他抵給張家?
結果在張家還沒呆了半天,他就被姐姐跟這個看起來很嚇人的女子救了出來,還把她們姐弟倆帶到這個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的園子裏,給她們姐弟倆好吃的飯菜和名貴的衣服,雖然姐姐看起來好像很怕那名救他出來的女子,但是他覺得那名女子除了長相外,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啊。她不僅救了他,還對她們姐弟這麼好,是她們兩姐弟的恩人啊。
他雖然沒有讀過書,認識的字也不如姐姐多,但是他懂得的道理並不比姐姐少,要不是恩人救他,他說不定就真的被張紅強行奪了清白,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母親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母親這輩子雖然受苦受窮,但是卻始終堅持問心無愧四個字,他雖然身為一個男兒家,出身貧寒,但是他也想像母親那樣活著。
而且他也不覺得恩人是那種會在乎什麼樣貌,身份之類的問題的人,可是當他請求跟在恩人身邊報恩的時候,卻被恩人冷冷的拒絕了。今早姐姐說要帶他回家的時候,他猶豫不定,他想再試一次,結果卻被告知恩人已經出去了,他隻得先跟著姐姐回了暗巷。
可是回到家裏卻被張紅埋伏的人抓了個正著,姐姐拚命才讓自己逃了出來,他慌不擇路,逃進了一家茶樓的馬廄裏,驚了馬廄裏的馬,被茶樓的人發現了,蔣小姐正是其中一匹馬的主人,見他十分可憐,就替他解了圍。他一個弱男子,舉目無親,就隻有這麼一個姐姐。如今他有家歸不得,姐姐又被抓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如今能想到的隻有恩人這裏了!
幸好蔣小姐好心不嫌麻煩的送他回別院,不然他一個人身無分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小安此時又泄氣又不安,自己真是沒用,還說報恩呢,這回說不定還要麻煩恩人去相救姐姐,恩人會答應麼?而且恩人好像是這個院子裏的護衛,不知道這家的主人是什麼樣子的啊?聽說那些富貴人家都十分看重規矩和出身,這家的主人會不會讓恩人把他趕出去?他該怎麼救姐姐?難道真的去嫁給張紅那個卑鄙小人?
“候著。”明朗將人帶到門口,冷冷的說了句就轉身進去通報。
“是……”周小安喏喏的答應。
明朗進門後躬身行禮,“恒主子,主子,人帶到了。”
恒元修停下喂食女兒點心的動作,拿起一旁的白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點心渣,溫聲開口,“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