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尚並沒有去什麼紫荊餐廳,倒是整晚都等在梧桐別墅外的車裏。
直到初涼的車停在了家門外,他才從車裏走了出來。
初涼沒想到裴雲尚在自己家門口,她一直以為他悄悄的在紫荊餐廳附近。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好久了吧。
她怕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決定。
她怕裴雲尚會阻止自己,而自己也會輕易的改變了主意。
可今晚是做決定的,他們不能不見了。
總不該默默無聞的相互別離了,相見不知何日。
初涼在車邊優越了許久,而裴雲尚也愣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彼此,沉默著許久許久,直到於洋停好了車,折了回來。
“那個,小姐,我先進去了……有事您叫我。”於洋輕聲說著,朝裴雲尚微微俯首,在經過裴雲尚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開了口。
“少爺,已經快十一點了。”於洋沒有停下,徑直進了家門。
裴雲尚輕輕歎了口氣,自然知道於洋是什麼意思,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初涼走了過去。
而初涼看著走來的裴雲尚,也迎了過去。
“你怎麼不進去。”初涼搶先開口問,停在了裴雲尚不遠處。
“我要找的人,不在裏麵,所以就無謂在屋裏還是屋外了。”裴雲尚輕聲回答者,繼而想起了什麼。
“孟飛跟我說,魏金瑤落罪了,裴耀南那邊也沒什麼動靜,我想魏金瑤這個棋子,他是準備棄了。”
初涼輕輕的點了點頭,抬眼朝裴雲尚望去:“你還有別的想跟我說的嗎?”
初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問,分明是怕他說別的,卻偏偏又鬼使神差的問了。
可慶幸的是,裴雲尚許久都沉默著。
自己來做什麼,勸她留下來,勸她回到自己身邊,還是來告別的。
告別的話說不出,留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所以隻能沉默著。
初涼看著沉默不語的裴雲尚,暗暗的鬆了口氣,心裏卻是滿滿的沉重和不悅。
“那……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初涼低聲道,繼而朝房子走去,可是剛經過裴雲尚的身邊,他卻又不能淡定了。
“我有話跟你說的。”裴雲尚脫口道。
初涼愣了愣,立時停了下來,轉眼朝其看了過去。
“我和左岸簽署的文件,已經生效了,後天就會公之於眾,你跟我都和裴氏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了,我媽和我奶奶知道這件事很生氣,但是……”
“這些我都知道了,我們早就就商量好的計劃,現在隻不過俺不就按的進行,該有的結果都有了,所以我知道了。”初涼沒等裴雲尚說完,便搶先開了口。
“如果你沒話跟我說,那我跟你說件事。”初涼說道,朝其走近了些。
“薛銘軒知道了這件事,知道我對他的生意沒有任何好處之後,仍然願意跟我做交易,我想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不管是你還是左岸,終究是裴氏的基業,是你打拚多年的,如果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也不失是一件好的選擇。”
“所以,我答應了薛銘軒,跟他去歐洲,換句話說,也許我會嫁給他。”初涼定定道,看著裴雲尚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看著那雙錯愕驚詫慘白的臉,心裏難過極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或許隻是為了逼裴雲尚說出挽留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