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麼多年您為什麼不回來看我!”我哭著,一頭紮進母親的懷裏。
母親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開口道:“女兒啊,媽知道你受苦了。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不像在香港那個暴力男人身邊時,那樣淒厲的尖叫。
我乖巧地點頭,依偎在母親懷裏,像過去那樣撒嬌。突然,母親的身體緊繃起來,我抬起頭正要問母親怎麼了,卻赫然發現母親的臉色變得慘白。
“媽!您怎麼了?”
“快!小然,快躲起來!你爸來了!”
這時,一個身影高大而瘦削的男人走到我們麵前,無論怎樣抬頭,我都無法看清他的臉,他將我從母親身邊重重推開,我摔倒在地上,母親心疼地喊我的名字,可手卻夠不到我,因為那個男人用力捏住母親的手腕,將她拖走。任母親怎樣掙紮,還是改變不了被越拖越遠的事實。
“媽!”
我驚叫著,從睡夢中醒來。
原來是夢,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原來已經早上9點了。嶽城一晚上沒回來,周姨等一眾仆人見我沒醒,也不敢上來叫醒我。
我下床拉開窗簾,陽光頓時灑滿了整個房間,我站在陽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隨吸入的空氣用力向上挺了挺,然後重重呼出。
想起剛才那個夢,多年未見的媽媽,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國外怎麼樣了,連我結婚她都沒有出現過,更遑論我現在的艱難處境了。
不過母親不知道也好,免得她在千裏之外還要為我憂心。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樓吃早飯,周姨早已準備好飯菜等我了。我和眾人打了聲招呼,便坐下來細細咀嚼著。
“江小姐,少爺呢?怎麼沒一起下來?”周姨關切地問道。
“他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停止咀嚼,抬起頭看著周姨。
“哎呀!那少爺會去哪兒了呢?”周姨聞聽此言,立刻焦急地踱來踱去,兩隻手不停地來回搓著,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我說:“上次您出差,少爺也是一連出去了好幾天,回來之後整個人落魄得不成樣子,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直到您回來,他才慢慢恢複正常。”
我疑惑地瞧著周姨,胸中湧起疑惑。頓了頓,周姨又說:“可是,這次您明明在家啊,他會去哪兒呢?真是急死人了!”
我本想安慰周姨說我給他打個電話,但想了想,這男人陰晴不定,要是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時機不對,他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於是依舊埋頭吃著早飯。卻聽見周姨小心翼翼地哀求:
“江小姐,要不您給少爺打個電話?”
我一驚,頓時被噎住,放下筷子重重地咳嗽起來。周姨嚇壞了,趕緊過來輕拍我的後背。
“好的,周姨,”我咳出了眼淚,待能正常呼吸,我對周姨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