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書瑤死了?
那個惡毒的女人,那個曾經在他身下慘烈的笑起來的那個女人,那個抱住他褲腳的女人,那個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女人,她死了?
就這麼……死了?
“轟!”
什麼東西在腦海裏轟然炸響,孟立暄身形一晃。
鍾思雅在旁邊愣了片刻,突然瘋了一樣的撲向孟立暄,“你說姐姐活該!你說她活該!現在姐姐死了!她死了!你賠我姐姐!”
身體被瘋狂的撕扯,身上的痛卻比不上心中一陣又一陣傳來的劇痛,他捂住胸口,那裏有什麼東西在一鞭又一鞭的將他抽打。
他抬頭,眼睛裏全是通紅的血絲,聲音沙啞得下了那前來報信的軍士一大跳,他問,“為何斷定。”
那聲音裏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成冰棍。
“稟,稟告將軍,屬下是在城門口排查的時候查到那叛逆的,當時那叛逆腹中中劍,藏在盛裝米糧的一口大缸內,屬下將他揪出來詢問書瑤小姐的下落,他就說書瑤小姐已經被他手刃了……”
眼看孟立暄麵色陰沉周身氣勢淩冽,那軍士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繼續說,“後來屬下問出了那叛逆拘禁書瑤小姐的方位,幾個弟兄去搜了,沒有書瑤小姐的痕跡,倒是地上有一灘血……”
鍾思雅聽得目眥盡裂,抓住那軍士逼問,“你是什麼意思!那一攤血是誰的!我姐姐到底去哪了,你們去查啊!去查啊!”
“思雅小姐息怒,可是書瑤小姐她,她,那叛逆說他手刃書瑤小姐之後就將她拋屍到了亂葬崗,那亂葬崗上經常有野獸出沒,這個時辰,怕是已經被狼給……給叼走了……”
“啊啊啊!你還我姐姐!”
鍾思雅嚎哭出聲,竟然傷心過度一下子暈了過去。
孟立暄周身氣勢升騰,冰冷的要將人凍住,淩冽的眼神刮得軍士生疼,“去找!所有人!”
……
剛剛打了一場針對謀反的叛逆的勝仗的兵士們全部被散了出去,常年無人問津的亂葬崗上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搜尋活動。
那些碰運氣來找食物的野獸全都遭了殃,一頭頭凶狠的狼被軍士們打翻在地,順著他們來時的腳印一點點搜過去,接連端了十幾個狼窩,依舊沒有找到鍾書瑤的蹤跡。
孟立暄親自提著燈籠紅著眼,聲音嘶啞而陰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就繼續找!”
到得大半夜的時候,有兵士急切的叫了起來,“這裏!”
一道血跡在燈籠的照耀下觸目驚心,孟立暄冷著臉蹲下查看,手指按在尚未幹透的血跡上,胸腔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找!”
亂葬崗上的風刮的厲害,孟立暄的雙眼幹澀,幾乎要流出淚,他將嘴唇咬出了血,卻固執的跟著那一隊兵士,跟著地上的血跡走。
那血跡的形狀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拖拽的樣子,這裏的狼那麼多,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裏窺視,那叛逆說他扔她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他不敢去想那個畫麵。
不會的,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