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道晨光 靳珩,你就是個人渣(2 / 3)

“你已經全部知道了,這樣問我有意義嗎?”

“有意義!”她嘶啞著嗓音,“你回答我!”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是。我利用薄允慎的身份,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奧納西斯。當初建立這個計劃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我沒想到你會愛上我,愛的這麼快,這麼徹底。是你讓我感覺到了被愛著的滋味……”

“被愛著的滋味?”她輕輕嗤笑一聲打斷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也就是說,你不愛我?”

“晞晞。”

“你說,你愛不愛我?”眼淚終於滾落下來,蔓延在她蒼白素淨的臉蛋上。

他眯眸,指尖碰上她臉上的淚水,她頓時打掉他的手,他再次撫上來,繼續沉默。

她嗚咽了一聲,雙手用力推開他的手,隨即用袖子狠狠地把臉上的淚水擦掉,“薄允慎,你現在連敷衍我的話都懶得說了,你有種,你厲害,我甘拜下風。”

“晞晞,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騙你沒什麼意思。”

再騙她沒什麼意思?

嗬嗬,她已經氣到欲哭無淚了,虧得她之前當著藍斯的麵信誓旦旦為他從沒有說過愛她而開脫,原來不是他性格含蓄說不出口,而是他根本不愛她。

對,他不愛她。

她想起來了……寧黎嬌!

所有人都知道寧黎嬌是靳珩的情人,也就是說,那天在月亭他和寧黎嬌根本就是故意裝不認識。

當時她嚇壞了,以為寧黎嬌告訴了他,她和靳珩的關係,事實卻是他們根本是在做戲。

她被耍了。

像猴一樣被他們聯手耍得團團轉。

時初晞控製不住自己嘴唇發抖,身體發抖,就連指尖都像浸在寒冰中。

高揚起的手這次被男人攔在半空中。

“晞晞,我已經讓你打兩次了,也該夠了。”他沉沉的握著她的手,臉色不慍不火,但十足的不容反駁。

“你放手!”她抽著氣扭動手腕,寬大的病號服罩在瘦弱的身材上顯得格外空蕩:“我讓你放手,你聽到沒有?”

下一秒他放開她的手,卻用另一隻手將她兩隻手腕緊扣在一起,慢條斯理的側過身從她身後的床櫃上抽了一張麵紙,有條不紊地擦著她臉上的淚:“你就當自己做了場夢,或許當薄允慎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麵前的是靳珩。我還是會待你像從前一樣,下周我們的蜜月旅行也會如期進行,一切都沒有改變。”

當自己做了場夢……

當薄允慎死了,在她麵前的是靳珩……

時初晞重重的閉上眼睛,身體情不自禁的晃動,他說的可真輕巧啊,要她如何把這一切當成是場夢?

要她如何把薄允慎當成已經死了……

她愛的男人叫薄允慎啊,不是眼前的靳珩。

他們根本是兩種人,完完全全的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薄允慎死了,不複存在了,那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她時初晞也會隨著薄允慎三個字而消亡,死去。

眼前男人的意思或者可以理解成,他已迫不及待的開始想用靳珩的身份,而她可以真正當上F國女富豪方媛。

瞧,他說的多輕鬆,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在變化,丟開了薄允慎那個身份,他更加的肆無忌憚,更加的可以為所欲為、野心勃勃。

薄允慎是克製的,是隱忍的,是溫文爾雅的紳士。

靳珩不是,他是強取豪奪,他是機關算盡,他是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這兩個人有本質的區別。

可她愛上的卻是一個假身份,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叫薄允慎的男人。

嗬嗬……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多麼可笑的事情。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傻,不是蠢,自己是眼瞎,徹徹底底的有眼無珠。

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自戳雙目,寧願自己是真瞎,這樣就能不再看到這個男人,不再被這虛假的世界所欺騙。

所有心底的痛苦、憤怒、掙紮、失望,最後全部慢慢化成了一聲冷笑。

這聲自嘲的冷笑過後,她整個人沉澱下來,身體裏像注入一股強大的意誌,隻除了眼角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疲倦。

她冷冷的推開他的手,隨手拿起旁邊的手包,快步往病房門口走去。

“晞晞,你去哪兒?你還在生病。”

“與你有關嗎?”

男人長腿邁過來,摟上她的肩,平靜的勸道:“回病床上躺著,你要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

“我要是這時候出事,你不是正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奧納西斯所有的財產嗎?”她嘲諷說完一下子撥開他的手,右手握上病房的門把手。

然而,男人的手完全沒有鬆開,“晞晞,天太晚了,你晚飯都沒吃,先吃點東西,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再談?”時初晞感覺好笑極了,側頭看他:“再談什麼?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或者你要繼續幫我洗腦,直到我完全聽你的話為止?”

“晞晞。”他始終從容不迫,仿佛他們今天不過是一個夫妻間的小爭吵,冷靜而有條不紊的陳述道:“我說過你是我妻子,永永遠遠都是我的妻子,我從沒有想要和你分開過。”

“是嗎?”她怒極反笑,“你從沒有想要跟我分開過?你不愛我,卻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薄允慎,哦,不,應該是靳珩,靳先生,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太一廂情願嗎?”

“我沒有一廂情願,我隻是兌現了我曾經對你的承諾,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無恥!”她總算明白了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把之前所有的當沒發生過,還繼續和你開心的在一起吧。靳珩,你哪來的自信以為我會這麼乖乖聽你擺布?”

他麵色依舊波瀾不驚。

她想推開他,然而他的手像鐵掌整個澆築在她身上一般,隻要她一掙紮肩部的骨頭就像要碎裂般生疼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