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道晨光 要點臉行嗎(3 / 3)

唐紫霄在國外失蹤了?

難怪最近沒出來興風作浪。

時初晞腳步頓了頓,很快腦袋稍微歪過去,輕輕嫋嫋的笑,“別什麼事都賴在我的頭上,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既然唐家都查不到什麼,你難道還指望我這麼一個平頭老百姓替你把人找出來?許處長,依我看你真是急著在唐家人麵前邀功急瘋了。”

她沒有再給他開口聽機會,腳步疾速出了餐廳。

“時初晞,你站住。”許知賢高高的身影攔在她麵前,突然輕聲細語的承認錯誤:“是我的錯,我不該拿時叔叔的事和你做交換,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有一次在飯局上無意中得到一條線索,時叔叔的倒台極有可能與朝聖集團有關。”

時初晞呼吸一窒,幾乎是迅速反應過來:“你怎麼證明?”

許知賢苦笑,攤手道:“我沒法證明,當時我沒錄音,不過我以人格擔保,那個人的說辭可信,因為他在信.訪局是二把手。”

嗬,以人格擔保,難道他不知道他的人格在她麵前已經一文不值嗎?

一會兒要脅她,一會兒又提交換條件,最後突然假好心的告訴她線索。

突兀又虛假。

她不會再相信他的任何說辭。

時初晞紅唇抿緊,一言不發的繞開他。

唐紫霄被李芸趕出師門後為了出一口氣,花重金組建了一支豪華陣容的舞蹈團,經過這些年的包裝與經營,早已名聲在外,演出不斷。

可是唐紫霄怎麼會失蹤了?

唐家派出去查下落的人肯定不少,為什麼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真的與她領證有關嗎?

是薄允慎下的手?

想到那個男人,她的心撕扯般的揪痛。

皮料上乘的男士皮鞋出現在眼前,她眼睛裏有霧氣,用力眨了眨才順著男人筆直的西服褲管上移,最後落在江穆城那張冷峻的臉上。

江穆城眼神不動聲色的掃過她眼角的淚痕上,什麼也沒問,沉默著送她一路回到堤雅大酒店門口。

時初晞心情不好,也沒顧得上和他客套,朝他點了點頭便轉身要走。

“時小姐。”男人聲線低醇。

她轉過身。

“做為你替我保守秘密的報酬,我會滿足你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麼我都能做到,你想要什麼?”江穆城雙手插在長褲的褲袋裏,說這話的表情很淡,但語氣卻教人心中一暖。

他應該是看出來她和許知賢的過節了,想幫她,這個男人看上去淡漠冷清,可他做起事來卻讓人心生好感。

時初晞搖頭:“如你所說,我是真心喜歡小沁言,希望她能過得開心快樂,所以我不需要你替我滿足什麼願望,那樣的話我以後就沒有麵目再去教她彈鋼琴。”

“你確定不要一個願望嗎?或許你錯過了一個億。”

她一愣,才聽出來他這是一本正經的用了網絡術語在調節氣氛,於是笑了笑:“我確定。”

江穆城沒有勉強,沉默無言的看了她一會兒,點頭轉身離去。

晚上八點一刻,時初晞離開酒店,彈了一晚上的鋼琴,十根手指已經僵硬麻木,快沒了知覺。

當然,值得欣慰的是,她拿了不少小費,用經理助理的話說,確實比她一個月在市場部做方案拿到的提成要多得多了。

放在往常,她一定非常高興,然而今天她高興不起來,心裏裝了很多事情,最沉重的還是薄允慎的下落。

他到底在哪裏?

真的從此以後不回來了嗎?

那他們的婚姻怎麼辦?

也不作數了嗎?

假如是這樣,她不會纏著他,大不了他說一聲就是了,偏偏他什麼話也沒留下,隻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給她。

最讓她難受的是,他離開前他壓著她要了她一整夜,難道在他眼中她隻是他發泄生理欲望的工具?

冰涼的夜風吹在臉上,發絲亂舞,她側過臉,一滴眼淚劃過弧度,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再壓抑,再難受,生活還得繼續,這之後,時初晞每天在別墅與酒店兩點一線間來回奔波,除了彈琴還是彈琴。

時初晞過去不光舞跳得好,鋼琴早已也考到了十級的水平,要不是去年遭逢家變,她會在畢業的第三天動身前去國外參加更專業的鋼琴大賽,用她的鋼琴導師約瑟夫的話說拿個前三名不成問題。

陸陸續續的,她的演奏得到了許多客人的喜歡,收到的小費也越來越多,樂得經理直誇她人美琴彈得好,每天的小費才能那麼高。

時初晞順利得把時豫的生活費寄了出去,不過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子郵件也不回,打電話電話過去也是支支吾吾說在圖書館學習。

她猜想,那小子可能是談戀愛了。

時初晞努力讓自己忙起來,忙到沒時間東想西想,時間過得既快,也慢,轉眼已經過去兩周了。

依然沒有關於薄允慎的一點消息,酒店內談論他的聲音也漸漸稀少。

沒有了他,地球照轉,副總坐上了總經理的位子,雖說是暫代總經理職務,倒也是春風得意、得償所願。

有時候她會懷疑和他的那一晚隻是自己的一個春.夢,甚至連兩個人去領證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從最初的擔心他安全,到後來的茫然無措,再到現在的灰心失望,她的心一點點冰冷,沉進了千年冰湖的湖底。

……

下午五點,時初晞準時坐到鋼琴前彈奏。

今天的堤雅大酒店餐廳有點與眾不同,到處都是空運而來的鮮花,唯美而浪漫,因為今天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

天剛擦黑,已經陸陸續續有很多提前預訂了位子的情侶前來享受二人世界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