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道晨光 到底是誰在陷害我(2 / 3)

“不是說不公開的嗎?這麼穿會不會太引人注目?”她耳根子微紅,低頭看著飄逸的禮服,嚅囁道。

“今天你我又不是主角,沒有誰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他不動聲色的掃過她粉紅的耳垂,漫不經心的拉上門,下巴朝右手邊的走廊點了點:“走吧,晚宴大廳在那邊。”

時初晞整理了一下肩上的黑色長發,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放進他臂彎裏,兩人往宴會大廳走去。

晚宴大廳,歌舞升平。

舞池中央,薄安纓穿著一襲拽地的紅色魚尾擺禮服,緊身的設計勾勒出她迷人完美的身材曲線,和她共舞的人正是她丈夫秦牧,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翩翩起舞,儼然是郎才女貌,恩愛夫妻的即視感。

顯然他們遲到了,晚宴已經開始,此時正是開場舞時間。

雖然如此,當他們進去的時候仍引起不小的震動,周圍的很多賓客齊齊的看過來。

時初晞進門後留意到大廳一角擺了幾張長長的桌子,上麵是大小各異的禮物盒子,無一不奢侈精巧。而她的禮盒早就被這如山的禮物給淹沒了。

她收回目光,保持著微笑,款款跟在薄允慎身邊。

薄允慎伸手從侍者托盤裏取了一杯紅酒給她,她臉上笑容不變,嘴裏卻用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咬牙說:“我不喝酒,給我一杯果汁。”

他身體往她跟前靠了靠,啞聲輕笑:“你我今晚又不同房,用得著這麼防我?”

回應他的是紅唇中發出的兩聲嗬嗬。

他濃眉輕挑,最終還是給她換了一杯橙汁。

除了中午在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時初晞大半天沒喝水,這會剛好渴了,不過為了注意形象,她淑女的小口小口喝完。

舔舔唇,她把空杯放到路過的侍者托盤裏,男人的大手突然伸過來,一隻帶著淡淡男士香水味的柔軟手帕輕輕擦過她的唇角。

看著他潔白幹淨的手帕上很快被一抹黃色果汁浸濕,她背脊僵了僵,他不是有潔癖嗎?居然舍得拿自己的手帕給她擦嘴?

果然下一秒,男人不動聲色的把手帕塞到她手裏,與他麵上溫柔似水的表情不同,完全是嫌棄似的低語道:“回去後你負責洗幹淨了再還給我。”

“……”

時初晞扯了個笑,把手帕捏緊在手心裏,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兩人站了一會兒,時初晞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今天的宴會好象清一色全是年輕人,一個年長的都沒看到。

看來薄安纓做事很是特例獨行,說是結婚周年宴會,卻隻請了同齡人,這樣一來就少了許多拘束感,可以盡情的玩鬧。

一曲開場舞很快結束,音樂一轉,突然從婉轉大氣的交際舞變成了熱情洋溢的桑巴。

許多年輕人跳下舞池,一起舞動起來。

時初晞饒是從小在大場麵中浸泡過,但像這種突然畫風大變的宴會還真是第一次見。

在這喧鬧的場合下,對麵扭動的人群中唐韻的臉一閃而過。

時初晞下意識低聲告訴身邊的男人:“薄允慎,我看到唐小姐了。”

舞曲歡快,燈光不停的切換,照在他的臉上尤為變幻莫測,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紅酒,淡淡嗯了一聲。

唐韻好象也看到了他們,正往這邊張望。

時初晞遲疑的問:“今天你們怎麼會在禮服店遇到?是不是她也去那裏取禮服?所以你們遇到了?你真的告訴了她,你結婚了嗎?”

短暫的停頓片刻,男人淡淡的又是一個心如止水的“嗯”字。

時初晞:“……”

她低頭安靜的喝起了第二杯果汁,領證前,她問過他和唐韻的事,他表明過立場,說那隻是一樁長輩們口頭訂下的婚約,算不得數,所以她在唐韻麵前其實也沒什麼好內疚或是抬不起頭的。

或許唐韻對他有情,但他對唐韻好象不僅僅是因為低不下頭去高攀唐家那麼簡單,更因為他對唐韻沒有男女之情。

幾分鍾後,桑巴結束了,氣氛被完全調動起來,很多年輕男女扭動著肢體停不下來。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跳上了台,手中拿著話筒,興奮的大聲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參加薄安纓小姐與秦牧先生的結婚周年晚宴!今天,薄安纓小姐收到了很多禮物,不如我們大家來隨機抽取一份,看看誰的禮物更別出心裁怎麼樣?”

“好!”台下很多人鼓掌大叫。

一束舞台燈光投向了堆積如山的禮物台,年輕人朝薄安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薄安纓顯然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無奈的笑了笑,最後走向禮物台。

她走到角落,從最下麵抽了一隻出來。

盒子很精美,不能猜出裏麵不是珠寶就是工藝品之類的。

薄安纓拆開了盒子,當看到裏麵東西的一刹那,她整個人麵如土色,啊一聲扔了盒子,像裏麵有個恐怖的東西一般向後躲閃,身體瑟瑟發抖。

秦牧一個箭步走上去扶住薄安纓,在看到地上那隻盒子後瞳眸緊緊收縮,下頜繃緊,冷若冰霜的嗓音道:“這是誰送的?”

現場鴉雀無聲,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薄安纓夫婦整個人都不對勁,秦牧的臉更像是陰森地獄的魔鬼,要吃人。

年輕男子離得最近,在旁邊幾個朋友的眼神下咽了咽口水,如履薄冰的走上前,撿起了那隻禮盒,拿出了裏麵令薄安纓夫婦大吃一驚的禮物。

沒有血腥的惡作劇,不是什麼危險品,這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工藝品,一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左邊是薄安纓,右邊是秦牧,最中間是個紮著小辮穿著白色漂亮連衣裙的女孩。

每張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但看到它的人每一個都大驚失色,半天沒人說話。

時初晞再次感覺自己像個傻瓜,現場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隻有她一無所知。

就連身邊男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個一家三口的陶偶,有什麼值得吃驚的?

電光火石間,她腦海中劃過什麼,等等,一家三口,哪來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