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沒繞彎子,不過沒說貴的事。
“帶我去看看。”
她乖乖帶他去看了一對昂貴的情侶手表,他看了麵容沉寂,半天沒說話。
顯然,他並不覺得這種禮物有多特別。
“那我們去樓上看看。”她隻好帶他開始閑逛。
他走路太慢,像在散步,她心急,拉住他的手臂往前走,逛了一家又一逛,她的手一直拽著他的手臂而不自知。
兩人再次從一家奢侈品店出來,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女人雪白的小手,唇角勾了勾,腳步仍然懶散而悠閑。
時初晞一門心思在禮物上,本來以為他過來了,兩人加在一起就能馬上挑好,哪知道他的眼光高得要命,這個不合適,那個也不合適。
最讓她氣得頭大的是,他每次也不說話,隻瞄一眼。
她全程還要靠看著他大爺的臉色猜。
真夠累的。
這一層,隻剩下最後兩家了,前麵又是那家手工陶偶店,時初晞加快了腳步準備越過去。
之前向她推銷的那個女孩站在門口:“小姐,你和你先生看上去好登對,好有夫妻相,你確定不考慮做一個真人陶偶,留著做紀念嗎?”
時初晞一頭黑線,生怕薄允慎知道她先前來過這裏,可偏偏女孩這麼一說,她刹那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薄允慎的腳步果然放得更慢,慢悠悠的看著她:“這家店你來過?”
“沒有。”
她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心虛。
他眯眸淺笑,抽出放在褲袋中的右手,反握住左手臂上纖細白皙的柔夷,她連忙掙開,他卻握得很緊。
在女孩驚羨的目光中,薄允慎不緊不慢的牽著時初晞走進了店內。
貨架上大多是男女情侶陶偶,極少有一家三口,男人深邃的視線一一掠過,側頭,磁性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笑:“你喜歡這種?”
時初晞臉熱得不行,正要解釋,那女孩察言觀色的在旁邊笑:“是的,先生,您太太很喜歡這些真人陶偶,我們店有幾個手藝非常好的師傅,能對著真人捏出一模一樣的作品,在我們這裏光顧過的客戶很多都是回頭客。要不,你們試一次?不像的話,不收錢。”
“不……”
時初晞的話瞬間被男人的嗓音淹沒:“好。”
“好的,先生,請稍等。”女孩愉快的應了一聲,心中鬆了口氣,終於又做成了一筆生意。
見女孩走開了,時初晞低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小聲抗議:“你放開我。”
薄允慎置若罔聞,黑眸眯起,身體微微前傾,似在認真欣賞著貨架上的一個個形態逼真的陶偶。
他的神色悠閑自在,但大手卻像鐵鉗一樣牢牢的把她攥在手裏。
時初晞掙紮得過於用力,一個沒留神,身體不穩直接往貨架上倒去。
完了,這麼一貨架東西摔壞了,賠錢事小,摔傷了事大。
預料的糟糕場麵並沒有發生,她整個被人一扯,落入溫暖有力的懷抱中。
鼻腔和身體像是完全被純男性氣息所包圍,她臉蛋漲得更紅,壓了壓喉嚨裏的喘息聲,嗔怪道:“不是要給薄安纓挑禮物的嗎?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下去,今天的宴會我們會遲到的。”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慢條斯理的扶了扶鏡框,沉如深海的黑眸直直的看著她。
不知怎麼的,她被他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神一蕩,匆忙別開視線,囁嚅道:“到時候你沒事,說不定薄安纓會把帳算到我頭上,倒黴的人還是我。”
“……”
“喂,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她惱了,有點受夠了自說自話,更何況他就這麼在人家店裏摟著她不撒手,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終於,他不緊不慢的輕啟薄唇:“忘了告訴你,宴會臨時改了日期。”
“什麼?改了日期,也就是取消了?”她吃驚的看著他,從他到銀貿百貨過來找她,兩人形影不離,她壓根沒見過他看手機或是接電話,也就是說,他在來之前就知道今晚的宴會取消了。
他彎了彎唇,不置可否。
她一瞬間感覺被騙了,取消他不早說,害得她緊張個半死,拉著他一層樓一層樓,一家店一家讓的逛,到頭來她被耍了。
時初晞氣不打一處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推開他,然而他卻輕易被推開了。
她睜大眼睛,眼睜睜看著他向身後的貨架倒去。
“砰——”
“啪——”
一陣貨架傾倒,陶偶落地砸碎的聲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