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退燒藥現在讓她吃了,半小時後吃一片胃藥,沒什麼大問題。”許澤亞說完拎著東西起身出去,走到門口時又交代:“我在外麵等你,有些事情需要聊一下。”
許澤亞聳肩走出了臥室,頎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據他了解,這公寓的風格並非是霍景延喜歡的。
又偏向於男性化,更不像是葉子萱喜好的風格,看來事情很複雜。
他左手抬起摩挲著下巴,思索著,聽見關門的動靜立馬就轉了身:“怎麼樣?安分了?”
“什麼時候安分過?”
霍景延抬頭,作出一個無奈的笑,走到沙發旁坐下:“說吧,要跟我聊什麼。”
“聊聊你第二個孩子的事情。”許澤亞痛快的坐在他對麵,直言不諱:“今早我碰見陳曦了,她懷孕了?”
這是個疑問句。
霍景延的臉上卻蒙上了一層薄霧,看不清楚,打火機的聲音叮一下,室內煙霧繚繞。
看他一副想要隱瞞的樣子,許澤亞修長的手臂伸過去拿掉了剛剛燃起的煙。
“別忘了,女人是不喜歡煙味兒的,還有我是個醫生。”
“恩,你隻是個例外。”
霍景延話音沒落,許澤亞就拿起那支煙抽了一口,溫潤的笑著:“這麼說你還真是了解我,要不你跟我湊一對,行嗎?”
明顯的玩笑話,臉上的笑意卻那麼欠揍。
霍景延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根本不屑於討論關於陳曦的事情,隻是沉著聲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他們是舊識,關係是鐵打的,自然會互相了解。
霍景延的話許澤亞連質疑都不用,也大抵明白了幾分。
若真是霍景延的孩子,霍家上下早就鬧瘋了,以李艾琳的性子也不會讓陳曦獨自去醫院檢查。
一個煙燃了半支,整個客廳都是青煙白霧,透過一片朦朧,許澤亞再次緩緩開口:“跟她,你打算怎麼辦?昨天你兒子發燒怎麼都聯係不到你,就是照顧她來著?”
透過一片白霧,霍景延的神情有些朦朧,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搖了搖頭:“她父親過世了,隱約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暫時不想給她增加感情壓力。”
他忘不了昨天葉子萱說的“兒子我也不要了”,到底是什麼的背後,她能連孩子都不要了?
那個她視作生命的兒子。
他想起在倫敦的時候,她為了跟孩子呆一晚,她什麼都願意做,而如今就那麼輕易的拋棄掉著世上唯一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兒子?
不可能,葉子萱沒那麼冷血,更沒那麼薄情。
許澤亞心裏震了下:“原來前兩天在我們醫院過世的那個犯人,就是葉銘?”
他隻是聽著護士爭相討論,但是因為向來不八卦,並未關係。
“恩。”
霍景延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壓迫出來的,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要窒息一般,竟渾身無力。
他最看不過的就是她生不如死的樣子,三年前失去兒子他沒能陪伴。
三年後,失去唯一的父親,他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