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要臉已經到了一種境地。
葉子萱恨的咬牙,抬起手一耳光還沒打過去,就被嚴佑磊抓住了手臂:“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葉家大小姐嗎?想打我?哼,你沒那資格!”
他惡狠狠的說著,一副咬牙切齒,語畢,甩開葉子萱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她也許是被拽的很疼,蹲在墓碑前無聲的哭了,此刻內心的無助跟悲痛已經到了極點,淚水一滴兩滴的滴在麵前的墓碑上,她心如刀絞。
就那麼跪在墓碑前,哭完了就是一陣沉默,良久,一句話都沒說過。
李律師看著也於心不忍,上前安慰:“葉小姐,地上涼,還是起來吧。”
她依舊是沉默無語,堅持跪在父親麵前。
葉家發生的一切李律師從頭到尾都非常清楚,知道隻是安慰並沒有什麼作用。
跟著沉默了許久,他看著葉子萱的情緒平穩便淡淡說:“其實在您來醫院之前,您父親就快不行了,心跳停止過一次,但是他一直都撐著等著你來,想要見你最後一麵。”
律師說著沉重的呼了一口氣:“其實您最該想想的是他臨終前跟你說的話。”
臨終前的話?
那些話葉子萱始終記在腦子裏,她抬頭看著墓碑的照片上,父親嘴角帶著笑意,那麼慈祥,那麼親切。
她會記住的,永遠都不會跟霍景延在一起。
如今的她就像是夾心餅幹一樣被夾在中間,不聽爸爸的話會覺得難過疼痛,可是從此以後跟自己的兒子斷絕來往,她更加心如刀絞。
爸爸,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抉擇?
李律師的話語還在耳邊:“您父親走的很快,也沒有承受多大的痛苦,這對他來說也許就是一種自由,在監獄裏的生活雖然處處都被人照顧,但是總沒有外麵來的自由,白眼、嘲諷、內心的壓抑,他每天都在承受這種折磨,並不像是你所看見的那麼樂觀。”
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成功的父親,忽然遭受到磨難跟重創,心理會有問題是一定的。
這三年來,李律師也一直都在找心理醫生幫助葉銘,開導他,隻是這一切都依著葉銘的交代,沒有告訴葉子萱。
如今人都不在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聽著這些,葉子萱一直死死的咬著嘴唇,直到嚐到了血腥味,她才鬆了口道:“我想一個人在這兒陪我爸爸說會話,您先回去吧。”
她的感情李律師完全能理解,拍了下她的肩膀沉重的點了點頭:“墓園八點關門,你記得掌握好時間。”
李律師是不放心的,可也非常無奈。
空曠的墓園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葉子萱再次淚流滿麵,她完全無法想象爸爸在牢裏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他過著怎樣的生活,承受著怎樣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