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著安啟榮避入後院,老者帶著瑟瑟發抖的小孩躲進了一處僧房之中。其餘人等則是尋了處涼亭稍事修整,以便相機行事。
刑部尚書對安啟榮這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少年,那是滿心好奇,見他和子奇又相識,免不得要問一句:“卻不知兩位公子府上何處?回頭,老夫也好登門拜謝!”
梁一諾不知安啟榮心意,自然不會輕易開口,隻陪著笑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身側男人。安啟榮趁機一把握住女孩的小手,俊顏如常,禮貌淺笑:“榮王府的,今日來此也是奉殿下之命,為皇太後祈福的。再則,我二人與子奇乃是舊識,舉手之勞,尚書大人不必掛懷!”
話不多說,意思卻是分毫不差。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多達官顯貴在高台之上,他卻獨獨救下了禮部尚書梁明奇?也表示了救對方這個刑部尚書,是因著子奇的關係。
刑部尚書一聽對方來自榮王府,趕緊起身答禮:“原來是殿下府上的,失敬失敬!”
眾所皆知,榮王殿下手下四大侍衛,個個武功不凡,眼前少年如此身手,怕不是這其中一人?
畢竟,能受為皇太後祈福如此重任的,又豈能是泛泛之輩?
安啟榮回以一禮,跟著客套一句:“尚書大人客氣了!”
梁一諾是個新新人類,平素的交際圈皆是真性情的熱血男兒,幾時也受不了古人這之乎者也的各種太極。
趁著安啟榮鬆開手的功夫,有些無聊的起身出了涼亭,小範圍內溜達著。
因著法會,這後院僧房空無一人,靜的隻聞樹上一聲半聲的蟬鳴。縱是如此,梁一諾也不敢過分行走參觀。
正想著回涼亭,卻見其中一間禪房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披袈裟,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的老者從內走出。
梁一諾一見,登時一臉肅穆的雙手合十:“大師!”
那老和尚眸光快速閃過一抹訝異,卻是很快消弭無蹤,高宣了一聲佛號之後,低語道:“女施主,此處乃是僧侶禪房不可久留!”
梁一諾啞然失色,看神一般看著麵前仙風道骨的老和尚。剛想說話,卻見安啟榮已經到了自己身側,正一臉恭謹的朝和尚答禮:“名元大師!”
名元大師笑意慈祥,頷首道:“小施主,別來無恙!”
“托大師之福,榮,一切安好!”
安啟榮此言一出,梁一諾便明白,他和這大名鼎鼎的得道高僧名元交情匪淺,才會如此不避諱的自爆身份。
接下來名元大師一句話,卻是讓梁一諾直接驚出一身冷汗。卻聽名元問道:“小施主與這位女施主可認識?”
安啟榮沒有絲毫訝異,更是直言不諱:“這是拙荊。今日來此是為祖母祈福,不曾想卻遇殺手佛門行凶,不得已隻得避入此處。”
名元大師聞言,目光如炬的掃過對麵的梁一諾,雙手合十,語速緩緩:“天外來客,貴不可言!小施主當真是好福氣。”
梁一諾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給跪。她原本以為名元大師得道高僧之名,是自身有點本事加上信徒吹捧而來,今日一見,算是徹底心服口服。
話說,她魂穿者這個驚天秘密根本就沒人知道,卻被對方一語道破。她心裏的震驚,真是無以言表!
安啟榮縱使心智妖孽,一時卻也無法領略名元大師之意。聞言,隻一臉喜色的答禮:“謝大師吉言!”
名元大師頷首不語,許久,頗有深意的邊走邊說:“緣由天定,佳偶自成,涅槃重生,龍鳳呈祥!”
梁一諾回神間,名元大師已然到了涼亭處,兩部尚書和董氏紛紛上前答禮。遠遠的,隻見名元大師抬手一指點在董氏腦門上,宣了一聲佛號,言道:“人心向善,貴子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