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諾拚命三娘勢頭一上來,安啟榮直接便妥協了。隻是俊顏上的那抹幽怨卻是掩不住,明晃晃的,刺的梁一諾心亂糟糟的直眯眼。
真心受不了的她,幹脆閉眼,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索性也困到睜不開眼不是,如此,倒是一舉兩得了。
安啟榮照舊是像前兩日那般,安置好了梁一諾,索了個晚安吻,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了薜荔院,回書房去休息。
對於書房在這個時辰上黑燈瞎火,不見守門的落楓,隻餘內室一點亮光的情景,安啟榮是半點也不曾起疑,兀自入了內室稍作洗漱便直接入睡。
梁一諾這幾日修養在府,高床軟枕自不必說,安啟榮對她更是百般嗬護萬般柔情。再則,院中龍衛隔壁落銘,她是半點也不曾想過,會有人在三更半夜潛入她的房中。
雖說正是困乏睡意濃之時,但好歹多年養成的警覺敏銳,讓梁一諾在那人寶劍出鞘之際清醒了過來,敏捷的一躍而起,星眸冷色,正欲與來人周旋,卻驚訝的方向,對方竟然是落楓。
驚怔不過須臾,恢複冷靜的梁一諾理了理微亂的錦袍,落坐桌旁,嗓音清冷:“落楓?你這是何意?”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對方三更半夜潛入自己房中,梁一諾可不會天真到當對方隻是路過打醬油,找她談人生聊理想的。
再聯合安啟榮這幾日的舉動和今夜兩人的對話,梁一諾多少也能猜到落楓的來意。
不用說,這個和安啟榮一路腥風血雨走來的侍衛,對她有意見了,而且還有不小的意見。
梁一諾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要不是落楓顧忌她如今的雙重身份,她又多少對齊家滅門一案有所助益,估計她連半殘廢都難,早就在這妖孽的手下直通天堂,這會兒正和上帝談人生無常呢。
縱然如此,梁一諾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然並卵,卻也就是高度戒備的狀態。
結果如何,這氣勢和態度得有不是?
而相比梁一諾的緊張,落楓顯然根本就不將她這隻小菜鳥放在眼裏,隻對於女孩的警覺性有點訝異,卻是很快的隱了情緒,施施然落坐一旁。
開門見山:“我不管你到底是誰,靠近主子有什麼目的?隻希望你能自行尋機離開王府,否則,休怪小爺手下無情!”
梁一諾聞言臉色一冷,毫不畏懼的迎上對方殺意湧動的眸光:“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足以這麼做的理由。”
落銘全身殺意肆虐,麵色更是難看至極,冷哼道:
“理由?主子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你可知道?你又何曾知道主子而今的處境?你更不知道,這段時間主子為了你,又給自己招了多少明仇暗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主子因你而有所差池,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的起主子的情意,對得起含冤待雪的齊家滿門嗎?
梁一諾,你隻顧自己安危,不顧主子周全,根本就不配主子維護之情……”
一連串的罪名扣下來,梁一諾頭大胸悶喘不過氣來,蹙眉打斷義憤填膺,振振有詞的落楓:“既如此,那你便詳細於本公子說說,也好叫本公子清楚明白,自己是如何的無情無義?自然了,若是事實如此,也不必你費心了,本公子自會自行離開王府,離開你的主子,從此……江湖不見!”